10月17日星期四。
「这波疫情又来了,谁让外卖员进小区的?」进电梯厅,就看到一个阿姨正攥着一个同事的袖子,不让进电梯。
「阿姨,我们每天都做核酸,跑单的时候从来不取口罩,袋子也会消毒。」同事是个小伙子,此刻正满脸焦急地解释着。
「现在的病毒厉害呢,还有三次阴性,第四次就转阳的。多一个外来人就多一份风险,你别进电梯,你赶紧给我出去!」阿姨依旧扯着不放。
「阿姨,您让我送这一单吧,马上要超时了。这单超时,我今天就白干了!我下次不进来了,这次您让我送了行吗?」小伙子急得快哭了。
旁边聚拢的老年人越来越多,附和的人也越来越多。
阿姨见状更得意了。
我心下一狠,走过去拿过同事手上的食品袋,就往楼梯上冲。
「诶诶诶,这怎么还有一个啊?」
背后传来阿姨们的惨叫。
不让坐电梯,我走楼梯还不行?
一个15楼,一个18楼。
要不了命。
当然,送了下来就被阿姨们扭送到了物业办公室。
老人们群情激奋,我仿佛成了新冠本冠,人人应当避之唯恐不及。
最终在物业经理的再三安抚下,我被释放了。
跑单黄金期已过,午高峰白瞎了。本来还准备今天吃点好的犒劳自己呢。
回到家。
莹莹蹲在卫生间费力地刷着我的球鞋。
我立刻拉她起来。
「别费力了,你还没什么力气,弄这干啥?赶快去躺着。」
她转头,我才看见她一脸眼泪。
「怎么了,这是?」我焦急地问道。
她抬手用袖子擦干眼泪,说道:「我都看见了,不让你们外卖员进电梯的事儿,邻居群里在传这个视频。」
「哦,没啥事,阿姨们怕传染,激动了点。」我心里有点发酸,嘴里却安抚道。
她摇头,
「都是我害的。老方,你本来不需要过这种日子,是我拖累了你。」
说着,她又开始掉眼泪。
我借故拿纸巾,强忍住眼泪,说道:「那我该过什么日子呢?地铁安检员?害怕复发的抑郁症患者?」
她一把抱住我,矛盾地哭道:「我知道我拖累你,我也害怕你要是压力大了发病可怎么办?可是老方,你别丢下我不管,没有你,我可能熬不过去。我一定好好吃药,坚持去互助小组。我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