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天下唯我独尊之人】
……
那是卡塞尔新的一天。
圣鸽从天空向下滑行,穿过光束时,光粒浇在它的羽翼上,就像是染火的唐红玫瑰般耀眼夺目。纯白的射线从缝隙中穿过,又照射在海平面上,浇洒出粼粼澜光。
时节挪移,厚重的云褪去尘灰,洁白地绣在远空,张扬地昭示着美好,色彩浓郁地好似要从天空滴落下来。
而靠近教学楼的部分没有什幺树木,长满了草,一处泉水从岩石下涌出来,形成了一小片山顶湖,湖水镒出之后往山下流泻,形成一潭清泉。
哗啦啦的响声就像是微妙的协作曲,对于坐在校长办公室的男人来说,是不错的伴奏。
咔嚓。
咔嚓咔嚓……
拍照的闪光灯不断响起声音,画面中的男人身穿黑色小西,脑袋上顶着和西服完全不相配的牛仔帽,在记者群体的面前侃侃而谈。
当代的弗拉梅尔看着电脑屏幕中的男人,手指交错,脸上带着的平光眼睛反射出犀利的光线。
在他身旁,一个似乎有些地中海的男人正在一旁更加狭小的空间,更加廉价的办公桌前伏案工作着,即便自己身后的弗拉梅尔把电脑音量几乎开到了极限,也完全没有从工作状态中脱出。
弗拉梅尔微微偏头,看向那边。
“弗罗斯特,早上好。”
“早上好,校长先生。”
“嗯,你怎么知道我昨天被时代媒体采访了?”
“……”
看得出来,他真的很想要和别人说话,以致于在‘对话’这个行为还未构成的情况下就忍不住开始嘚瑟起来了。
这样的人就连去钓鱼钓到大只翘嘴估计都不知道如何炫耀。
“恭喜你,终于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位置。”已经秃了的老年男人摘下自己的眼镜,弗罗斯特轻轻擦拭着镜片,淡漠地说,“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取代昂热吗?”
“哈!不错!”
卡塞尔的校长先生猛然往前踹了一脚自己的办公桌,于是椅子开始顺势在地面上滑行向后推移,为他腾出空间。
弗拉梅尔直接将双腿放在了办公桌上,深吸一口气,惬意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这就是我渴望多年的风景啊……”
他语气深沉,有种终于结束了自身夙愿的伟大领导者在海边垂钓时随风而去的呢喃之味。
“终于可以给校规里面的‘女子游泳课不允许穿比基尼’这条划去了。”
他总结道。
“……”
弗罗斯特向来是无所谓的,他摇摇头,又继续伏案工作。
在从今天开始,向着两年前推移的时间里,他作为加图索家族的前族长,因为知道了奥丁的真相后,一度患上重病卧床不起。
而家族的实际压力基本上被恺撒一个人扛了下来,年轻的男孩承受世界的恶意,几乎每一天都在周转于世界各地被人开批斗会。
明明只要恺撒想要,他完全可以换一个身份,或者将自己与家族切割,卡塞尔会毫不犹豫地保住他。
但是那个高傲如王的男人还是选择承受人类的恶意,就这样持续了两年。
身心都受到了相当程度的创伤,甚至到了不允许他参加最后对尼德霍格的战役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