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正确,但是没有奖励。”
藤丸理想不咸不淡得回答。
“因为你是个胆小如鼠的家伙,如果不把确信的胜机送到你面前,你根本就不会咬饵吧?而且——”藤丸快步上前,一脚踹碎了被王将放在身后打算偷偷敲响的梆子。“还拿着这种作弊道具,少给我开玩笑啊。”
碎片散落在大瞭望台支离破碎的地面上,凌乱突兀。
静籁的时空中,王将愣愣得看着梆子破碎,被钉死在原地的他摇摇晃晃地想要站起来,却发现那把樱红色的长刀已经把他彻底钉死,他连跑都跑不掉了。
他看着生机流逝而跪下的自己,从未有过的愤怒肆意翻涌,男人不可置信地颤抖着,赤红色的泪水从公卿面具上滑落。
对他来说,这已经是第二次被邦达列夫所谋杀了。
第一次的败北源于自己的疏忽大意,王将将其接受,并卧薪尝胆般品味着痛苦,又在数年后重归王座之前。可是他所得到的结果,却是悲剧的重演,只是再次完全体验了那绝望与恼怒。
王将被血泪染湿的眼睛无比骇人,绝望开始蔓延。
“你那么……”
他跪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努力用嘶哑低沉的声音说道。
“你就那么看不起我吗!?”
“将我推入地狱又故意让我活下来!让我跌入深渊又在旁看着我一步步爬上来!你就这么想要将我贬作小丑吗!!!”
本来含蓄恐怖的面具因为血泪而扭曲,化为判若两人厉鬼般的面孔。因为憎恶而忘我的王将此刻已经不分敌我,向着风间琉璃,源稚生,藤丸立香,又或者世上一切咆哮出撕心裂肺的怨怒。
“那就来试试啊!!!你个躲在背后的阴险小人!!只会偷袭和藏在暗处的卑劣之徒!!我会揭穿你背后的所有真相,我会把你珍爱的棋子杀死在这东京塔的牢笼之中!!!——”
王将直到消失的最后瞬间都在叫喊着诅咒的言语,那里已经没有了那传说中的恶鬼之首,只剩下吼叫着怨念的恶灵之声。
但所有人心头都未放下心中的那把枷锁。
这不是传奇故事,死去的人不会奇迹般生还,王将这幅傀儡已经全身骨骼碎裂,断骨插入他的所有脏器,长刀贯穿心脏,血液蔓延到地上成一条刺眼的河流。
但名为王将的人不会无的放矢,他既然说了要将所有人杀死在这个东京塔内,那就不会食言。
源稚生不敢相信那个曾经笼罩着蛇岐八家多年的阴影就这样消散了,而风间琉璃同样不相信那个如炼狱阎魔的男人会就这样死去,看着那破碎的梆子,源氏兄弟都没由来的感觉到一阵恶寒。
但那木梆子早已破碎,应该已经没有能够束缚两人的事物了才对——
嗡呜——
突然,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巨响震慑,那并非是梆子声,而是如同婴儿哭泣般尖锐的喊叫。与此同时,整个大瞭望台突然暗了下来,连远处建筑照射而来的光芒都被一并吞噬。
死侍,是龙形死侍,原本死寂无声的怪物们突然一股脑得涌了上来,化作墙壁般将整个大瞭望台封闭起来。
他们张牙舞爪,本就失去了玻璃的大瞭望台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阻碍,几乎疯狂得想要冲入其中,撕咬吞噬那些高贵的王血。
这就是王将的后手?众人中唯一还在思考的女孩此刻有些疑惑。
立香并不是疑惑于为何以死侍作为后手,大量的龙形死侍的确有弑皇的可能。但问题在于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为什么是现在?
为什么刚才众人交手时王将没有第一时间将龙形死侍投入战场,少女为之做好了准备,却始终没有迎来偷袭。
难道说……
她突然一惊,电流从脊背穿过,少女几乎是毫不迟疑地转身踏步,拧身摆出出拳的姿势,不加掩饰的凶意尽数宣泄在风间琉璃身上。
这个动作太过于突然,全场对少女动作做出反应的仅有两人。
风间琉璃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万万没有想到大敌当前自己会被“盟友”背刺,他下意识得扭头躲开,却发现少女似乎在朝着自己呼喊什么。
两人的速度快过声音,也因此风间琉璃先从少女的口型中看出了其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