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衣服换上吧,我顺了点药,都放在这储灵镯里了。从这条道往前走,小废物姐姐,我们门派不收妖怪,所以,只能就此别过啦。」
「……」
我回头看她,她朝我笑了下,恍然之间某些回忆突然涌现,我才想起我在这个门派里也曾作为「人」而活着。
算了,也罢,就此别过。
估计再也不会见了吧。
9
……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谢长辞的药散去了我一半修为,我重回魔界后只得重新修习,其实游山玩水也过得逍遥,魅妖姐姐说我没心没肺,居然也没把谢长辞当仇人。
我说姐姐,我也想把他当仇人啊,可我揍得过他吗?
可比起魔界的一片祥和,仙界那边据说是腥风血雨,这些年,门派之间的斗争就没怎么停过,这次却是真正的大动干戈。
不过仙魔之间还隔着个凡界,消息都不怎么灵通,我也只是在茶馆当说书听,图个乐子。
那天我在茶馆直挨到说书的讲且听下回分解,才无所事事地往家里走。
哦对,上次我帮山羊老奶赶跑了来偷她鸡的黄鼠狼,她今天送了我只鸡当谢礼。
所以我提着只鸡往家走。
可我远远一看我家门口有什么,差点没把手中的鸡给甩飞出去。
其实家门口躺了个浑身是血的人,在混乱魔界也不算啥能把妖吓半死的事,但那个血人有张谢长辞的脸,就另当别论了。
我第一反应是谢长辞千里迢迢找上我来继续报复了,第二反应是就算再怎么千里迢迢他也不可能伤成这样。
他伤的……太重了。
重到我现在冲上去给他一拳,就能报大仇了。
印象中的他好像都是一袭白衣不染分毫,而现如今哪还有什么白衣,他的血都已把衣袂染尽大半,身上光裸露的肌肤遍布伤痕。
什么东西能把谢长辞伤成这样?
我脑海里完全没有这个概念。
他还有意识,见到我的时候立马直起了身,明明本该狼狈不堪的人,可他的眼睛太亮了。
是鲜明的仇恨和愤怒,还有望向我时隐藏得很深的孤注一掷。
被那双眼睛盯着的时候,我感觉我的灵魂都跟着晃了一下。
他抓着我的衣领,死死地盯着我。
「告诉我,怎么最快地堕入魔道?」
……
??
「什么?谢长辞?你要干什么?」
我都快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你别管,我就问你,怎么堕入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