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息?
我垂下眼睫,挤出几滴泪来,小声地啜泣道:「长公主明鉴,是臣女眼盲识人不清,错信了韩王……」
「王爷说,待我做成了此事,便接我离开,许我侧妃之位。可苦等之下,却等来了他过河拆桥、杀人灭口……」
「那夜雨打芭蕉,他说他最爱桐花清雅,终究是错付了……呜呜……」
这番倾诉真假掺杂,我哭得伤心欲绝,但见长公主得意又同情的眸光,应是信了七八分。
我并不算骗她。一腔爱慕错付真心是假,但萧焕要对我赶尽杀绝是真。
那日山间的刺客皆是皇家暗卫,因那些招式,我曾在萧焕的暗卫营见过。
他们的首要任务自然是除掉成国公,可其后对我和元月穷追不舍的那两人,目标不是不谙世事的元月郡主,而是我。
只因他们的主子知道,账册之事长公主早晚会发现端倪,届时府中清查,与其等我暴露之后牵扯到他,不如先下手将我除去。
成国公一死,皇帝便可借着云州军饷一事顺藤摸瓜地清查其党羽,而长公主便是查到什么,左右我这个细作已经不在了,死无对证。
好一出卸磨杀驴。
我侥幸地逃过一劫已是不易,傻子才会继续为他卖命。
「既已瞧清了他的面目,那你待如何?你是个聪明人,当知良禽折木而栖。」荣阳轻轻地摆弄着茶盏,另取一只白玉瓷杯,沏下茶汤,往前推几分。
我啜泣声转小,红着一张脸,双手举杯,颔首拜下:「从前是臣女无知,若蒙长公主不弃,臣女愿效犬马之劳,只是……」
我顿了顿声,目光闪躲,容色有些赧然:「长公主知道,臣女出身卑微,从前日子过得艰难,韩王便瞧准了臣女窘迫,以重金相赠,这才……」
「本宫许你每月五百金,从账上支取。」
真的?
我猛地抬头,双眼放光。
从书房出来的时候,我觉得晕乎乎的,被金子砸中的感觉。
不怪我见钱眼开,她给的实在太多了。
……
长公主言而有信,月底的时候,我便领到了五百两黄金,加上先前半年里萧焕给的那六百两,我现在总共有一千一百两金子。
我瞧着满匣子黄灿灿的金条,胃口大好,晚膳连着吃了一盘龙井虾仁、一笼荷叶粉蒸肉,还喝了两碗鱼羹。
这些时日进的滋补膳食不少,先前的小伤很快地便痊愈了,说起来,进府这半年,我的身量也长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