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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听到外面公鸡打鸣,听到我妈尖叫,听到院子里传来声响,我才敢小心翼翼的掀开一点眼皮。
真的天亮了。
屋里的地板几乎湿透了,密密麻麻的鞋印,是我妹生前穿着的那双。
我跑出屋,不禁瞪大了眼睛。
院子里根本没有下雨的痕迹,地面干燥,表面的尘土正随着风被吹起来。
这怎么可能?
我清楚记得昨晚雨势的大小变化,记得后半夜的电闪雷鸣,也记得我妹走在房间里的水声。
我再回头一看屋里的水渍还在。
我妹真的来过!
我突然想起二妹是淹死的。
昨晚那场雨,是不是她借来寻人的媒介?
我爸死了,死的特别诡异。
他跟我妈昨晚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盖着的被褥都完好,掀开被子,我爸的四肢几乎都扭曲了。
他的胸口凹陷进去一块,两只手从手肘到手腕都断了。
就像是对面迎面撞来一辆超速的车,他下意识用手去挡一样。
他的腿也诡异的翻转着,左腿好像只连了薄薄的一层皮。
奇怪的是,他身上没有流一滴血,好像这些伤是凭空出现的。
有了刚刚对二妹的猜忌,我很快就能想到我爸经历了什么。
昨天二妹去找我,小妹就来找了他们。
我妈说小妹是车祸死的,虽然我没见过小妹的尸体,但是看我妈的表情,肯定是一模一样。
我妈这两天生产后虚弱,夜里都睡得死,前两天黑狗叫她都可以照常睡着,我爸就不行。
他在外头给人干保安,夜里忙里偷闲睡觉,有点声音就醒。
我爸的表情扭曲,不知道是疼死的还是吓死的。
村子里横死的多,惨死的也多,但是像我爸死的这么离奇的,不多。
我爸的事惊动了村长,因为我妈嚎那一嗓子,把人都引来了。
有人进屋一看,吓得跌坐在地上,鬼哭狼嚎的往外逃,鞋都跑掉了一只。
仙姑又来了,这次不是我们请的,是村长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