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心情复杂,只是嗯了一声。
她说:那个问题,你问得很好。
我疑惑。
车窗里,她的倒影双目出神,指尖卷动着发丝。
她说:我告诉他的,是雯雯意外身故,但我没有说跳楼。你们的那五个朋友,事后也没有和他再联系。再加上,雯雯不是明星,不存在新闻报道。
她说:他不该知道得这么细。
那天在车里,我们把各自的发现都讲了出来,拼出了多个疑点:他提前就知道了死者的死法;不合理的灵堂;雯雯与他的婚姻疑似强迫;所谓的六度分割和五个人之间的关联;死者们的死前提问,他知道答案。
我的声音在喉结徘徊许久,始终还是没有说出我在彩照上看见的画面。
陆子宁敏锐的注意到了。
她说:其实你也让我费解。
我说:怎么?
她说:电梯里,你说谎的时候,眼珠没有转。
我说:因为那是实话。
她说:要么,你是一个道行高深的骗子;要么,你暗中还做了别的调查,掌握了其他我不知道的线索,但你不肯告诉我。
一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么。我笑了一下。
我说:所以你的结论是?
她说:没有结论,保持怀疑。不过你放心,不会对你做有罪推定,我习惯性的警惕而已。我感觉得出来,你不是什么坏人。
我说:那么这是好人推定吧。
她回过头,白了我一眼。
过了一会,她翻开记事本,从里面拿出了一叠照片,递给了我。
我说:这是?
她说:储物间里发现的,都是雯雯的照片,我想你应该想要。
我点点头,说:谢谢。
她捂住嘴,刻意的咳嗽了一声。
我赶紧说:啊,是我偷的。
她转过头,
车窗上,她的影子满意的笑了起来,搅动发丝,闭着眼睛,哼起了简单的旋律。
13
左眼。
我站在公寓的洗手间里,安静的看着镜子中自己的左眼。
棕褐色的瞳孔,亚洲人的正常瞳色。这样看,其实没有异样。
但当我点燃香烟,让烟熏进眼球里的时候,左眼发生了形态上的变化。
像墨水在水中绽开,左眼瞳孔开始慢慢的扩散
与其说是应激反应,倒不如说,左眼的另一面被我激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