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又是一阵哀嚎过后,张勋艰难的说话了,那说话的腔调非常奇怪。
张勋说:师兄,你知道吗,我在看案宗的时候,发现了最有意思的一点。
那个凶手说,最完美的犯罪,其实不是六度谋杀。
而是用六度谋杀一个人的亲属,来威胁那个人。
张勋顿了顿,像是被某种疼痛刺激,而后勉强平复下来,继续说着:
我到现在都不懂催眠,六度谋杀也就杀老头的时候用了一次。
师兄,我其实什么都比不过你。但是有一点,我好像强一点。
我,我的爱人,我的家人……都没有您女儿那么绝望。
我们都想杀了人之后无罪脱身。那您觉得,是我更快,还是你更快?
落雪的阳台上,传出了师兄的咒骂声。
而张勋双耳流血,已经根本听不见师兄的声音了,他手里抓着那支钢笔,上面已经满是血,自顾自说着:
我已经聋了,不论你骂我,催眠我,心理暗示我,都没有效果。
所以你答应,或者不答应。
提什么条件,谈什么妥协。
我也全都听不见了。
我只给你一分钟,你,从楼上跳下去。我放过你女儿。
你可以现在过来和我同归于尽,但是你只有一分钟,一分钟后,对你女儿的六度谋杀马上开始。
你可以死前留下任何证据,但我仍然是警察,风声不对,我立刻就会下手。
可惜了师兄,因为你女儿的绝望,我想对她做任何事情,都能快你一步。
我可以什么都不做。
你只有一分钟。
张勋艰难的抬起视线,看向不远处的那座高楼。
此时的他看不到,师兄的人影徘徊着,暴怒的走动着,嘴里说着无数想要商量的话,下一瞬间又尝试进行了无数言语上的催眠,然而张勋都已经听不见了。
张勋把头靠在铝合金栏杆上,寒意稍微缓解了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