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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台上养在长颈瓶里的不知名花朵绽放了。畜养很久的根系把瓶子撑得很满,以至于水分从瓶口边缘溢出来。
花开就伴随着香气弥漫,那气息是有质量的,像是海风,潮湿且带着咸咸的味道。
这不知名的花朵为了这一夜的盛开准备了太久,所以在这一刻,花瓣颤抖着,且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
大约一千三百年前有个叫杜甫的人写过这么两句诗: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就那短暂的盛开,仿佛星辰都在欢呼。随后那花朵怦然炸裂,花瓣满屋飞舞,一片柔夷仿佛女巫的魔棒,划过我的脸,最后碰触到我的眼睛,不是因为疲惫或困乏,而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舒适感,使我几乎毫无预兆地沉沉睡去。
(26)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房间里只剩下我自己。
宿醉的感觉来了。
揉着疼痛的太阳穴,爬起来满屋转了一圈,发觉房间被清理过了,蛋糕盒子、酒瓶、以及烟缸里的烟头都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高脚杯被清洗的干干净净,在桌上只留下一杯,里面装着三分之二杯清水,我拿起来一饮而尽,嗓子里的火烧感稍减,才注意到,对角位置,有一个清晰的红唇印。
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城市,我呆了很久,才完全认知一个状况——
她走了。
没有道别,没有留言,而且,删掉了我手机里的号码。彻底从我生活中消失了。
(27)
我始终提防自己不要被情感所羁绊,可是防不胜防,最终还是失败了。
白小姐如同一个美丽的杀手,越过城市,穿过时间,先让我切肤感觉到生命绚丽之美好,然后,在我心脏上刺进了一刀。
从此,世界变成了黑白的。
(28)
我无法再坐在键盘前写作,手机自动关机后也没再充电——她删掉了她的联系方式,我可以通过打印通话清单,轻易找回她的号码。她也知道。
她其实只是用这种方式,向我传达了一个信息:
不要再联络了。
(29)
我躺在床上,感受着时间在我身上缓慢爬行,岁月枯燥乏味,如同不断重播的、品味恶俗的爱情歌曲。
演唱者竭力做出一往情深的神态,可是始终难以掩饰虚情假意的本质。
其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