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学生关系不好老师还不闻不问的?”
“照我看来,这才是常态吧?尤其是对日本教育界来说,更不必说我跟她还不是同班同学,只是同一个社团中的社员,”令无疾对平冢静的说辞不以为然,只是说,“一个社团里一个成员跟另一个成员闹矛盾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再说了,她现在的家庭矛盾已经被解决了,剩下的,好像就只有看她能不能走出童年的阴影了吧?”
“但把她推到现在这种境地的不就是你吗?”
“关我什么事!”
令无疾觉得平冢静完全是在没事找事。
她要自己帮她解决来自家庭的问题,虽然是想让自己去帮她竞选学生会会长,但令无疾既然已经帮她解决了雪之下阳乃,雪之下阳乃又去说服了她的父母,怎么看他都已经做得够好了,他还没有搞出什么学生运动之类的事情,把解决问题的范围仅限于几个人之间,就凭这点平冢静就应该给他发锦旗!
“我看给你记过还差不多!”
平冢静实在气不过,就说。
“总而言之,那人的问题完全在于她自己给自己压力,纯粹是她自己心里不必要的好胜心太强了,”令无疾就说,“依我看,你让她自己去找个正常的、蠢一点的、但又足够单纯的人当朋友都好过来找我。”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我是说,你说的那个人让她去找的朋友的标准。”
“你看,她那么有好胜心,肯定要找一个蠢一点的朋友,好让她可以随时保持她对那个朋友的优势,但一般人如果有这种朋友,多少会有点妒忌,但单纯的人就只会崇拜她,最后,她自己自命不凡太久了,也该找个正常人当朋友好让见识一下正常人到底是怎么思考的了。”
平冢静连连点头,又说:“想不到你这种小鬼居然还懂这些,以后可能是个好老师呢,我建议你的志愿填教育专业。”
令无疾就叹了口气,说:“我不至于像老师你那么热心肠,会关注每个个体的差异和烦恼,也不像老师你那么有耐心,会仔细跟学生沟通,找出他们的问题,对我来说,老师、医生和律师,是我最不想选的职业。”
“你这是把日本少数能被称为‘先生’的职业都给毙掉了啊,”虽然平冢静也清楚,令无疾是那种完全不会在乎社会地位的人,就说,“那么,政客呢?”
令无疾顿时就用一种很诡异的视线去看她。
“怎么?”
“当初说我绝对选不上学生会会长的人不就是你吗?”
“你也可以回国后去……”
“先不说华夏境内根本就不是像你们这种把官僚跟政客分开的选举制,能被称为政客的,基本上都是一些积年的老官僚,就我个人的问题来说,光是青少年时期的留学生经历在公务员政审上很可能就没法过关。”
平冢静就说:“有那么严格?”
“倒也不是有那个经历就一定不能过关,但得看接触到的是什么人,但是……”
令无疾自己审视了一下他来到日本之后的人际关系,比较亲密的是供奉院亚里沙这种资产阶级的大小姐,浅上藤乃也是,至于淡岛世理之类的明面上的身份就是日本的官僚!
他顿时就摇了摇头,把这些问题抛到脑后,说:“反正我的个人前途就不劳您费心了,肯定不会是从政方面的就是了。”
平冢静见状,也只能点头。
同时她琢磨令无疾的建议,也准备好要拐一个正常人到那个社团里,还能调动一下社团的空气。
……
而令无疾在之后也没去社团,直接就跑出学校了。
但学校的校门之外,一个纤细的身影像是等候多时了。
“是你?”
令无疾遥遥看到那人的身影,就蹙起了眉头,顿时就说。
“幸会,令无疾阁下。”
莉莉娅娜恭敬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