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耶宫馨盯住了那个悬停中半空中的少女,盯住了那根对准他们的炮口,虽然她觉得令无疾只是在示威,还不至于要对他们动手,但也难说他是不是想要用现代武器对从者进行实验,想看那个状态下的IS能不能对纯粹由魔力构成的从者进行伤害。
不过最后,那个少女还是收起了武器,转眼就消失在了天际,留下一道闪耀的痕迹。
余下几人面面相觑。
沙耶宫馨这时候才发现,她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衣服难受地黏在了皮肤上。
“那位令君给人的感觉越来越深不可测了。”
艾丽卡·布朗特里取出手帕,擦去额角的汗水,苦笑着说。
除了草薙护堂和被他召唤出来的坂田金时若无所觉之外,在场的另外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点头。
甘粕冬马还煞有介事地说:“以前虽然知道他深不可测,但他还从来没有这么明显地表现出来那种气势,或者说,他现在已经成长到可以不借用什么法术就能直接应付像草薙同学这样的弑神者了吗?”
“说不准呢。”
沙耶宫馨原本想要下意识地否认自己这个下属所说的话,但她想到那个少年从原本的丧家之犬成就现在的境界,所用的时间还不到两年,正常情况下,区区两年的时间,对于一般的神秘侧中人来说,不过是弹指一瞬罢了。
但那人是可以用常理来揣度的吗?
一想到这里,她就不免对要自行参与到那场卷入了五个弑神者之多的圣杯战争中的草薙护堂投以怜悯的视线,但草薙护堂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他只是捡起令无疾抛下的那张纸,审视上面的字迹,心思顿时已经飘到了遥远的西方的罗马尼亚中,并没有理会这些人心里那些复杂的思绪。
艾丽卡·布朗特里见状,心想既然已经选择了他成为自己的主君,也只能尽全力帮他在这场圣杯战争中活下来。
而要做到这个结果,光凭她自己,未必足够。
所以她不免想要找到帮手。
于是她就下意识地联想到了那个不知为何至今还在日本游荡的好闺蜜。
众所周知,闺蜜就是用来卖的。
所以她就很快联系上了那个莉莉娅娜·克兰尼查尔,在前往罗马尼亚之前,就约她见了一次面,想要把她拉拢过去,但无论莉莉娅娜如何迂腐单纯,她都看出来了草薙护堂的胜算并不多,至少在他能对付那个少年那种神鬼莫测的能力之前,他的下场就只有落败。
而艾丽卡·布朗特里正是抓住了这点,说草薙护堂现在是绝对的弱势,而作为向来公正无私的骑士道的信奉者,她难道不应该锄强扶弱吗?
“可你说一千道一万,也没有办法解释你家的那位为什么会选择参与进去,他本来就有抽身而退的办法。”
那个纤细得如同精灵一般的银发少女并没有落入自己的手帕交话语中的陷阱,只是整暇以待地说。
这倒是真的。
真要论退路,其实草薙护堂现在就可以退出。
绝对不会有人拦着。
可他却以为自己是要阻止那场可能会导致毁灭整个欧洲的战争,全然没有把自己也当成原因之一。
艾丽卡知道自己手帕交此时既然说出这句话,肯定不会选择跟她站在一边,她心里肯定也做出选择了,就好奇地问:“所以,你现在是想要回到那个沃邦侯爵的身边?”
把银发绑成马尾的少女只是摇头。
“那就是剑之王萨尔瓦托雷·东尼了?”
她还是摇头。
“难不成是黑王子?”
“我现在就在日本,为什么要去找那些人?”
莉莉娅娜最终还是说。
但艾丽卡·布朗特里却说:“但那位并不是会随便就接受别人的效忠的人吧?而且,一般来说,他才是那场圣杯战争的导火索,不,这么说也不准确,应该说,他才是让弑神者介入圣杯战争的最根本原因,如果最后欧洲真的被那些弑神者毁灭了,他绝对难辞其咎。”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艾丽卡都不想让自己的手帕交去投靠令无疾,不单只是因为对方太了解自己,作为对手也是相当难缠的对手,更因为那个令无疾实在太过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