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觉得自己还挺隐忍的。”
“你说的隐忍是指那种能把人气死的说话方式吗?”
“这个嘛,说话坦白不代表我不能隐忍啊。”
令无疾想到自己隔了大半年才能报复罗濠,心想自己还有有资格说这话的。
不过显然平冢静并不想跟他讨论这个话题。
“啊,对了,令同学,你是什么时候到日本来留学的?”
“前年年末吧?”令无疾就说,“你问这个干嘛?”
“随便问问,”这个暴力国文女老师一脸心力交瘁的样子,显然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难搞的学生,就打算从别的方面入手,对他进行改造,“怎么样?在日本的生活还习惯吗?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相当多。”
“比如说?”
“我在外面吃饭的时候不做那种类似饭前祈祷的仪式偶尔会有人用奇怪的眼光审视。”令无疾想了想,就说。
“但你至今还忍受这些地方,显然也不是觉得日本社会是你完全适应不了的吧?应该也遇到过不少开心的事情吧?”
“还行。”
“比如说呢?”
“什么比如说?”
平冢静就愤然拍桌:“那些让人开心的事情啊!”
令无疾想了想,就摇头:“我说还行的意思,是说对于我自己而言,无论是回到华夏还是继续留在日本,其实都差不多,无所谓快乐或不快乐,当然你要说我在日本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所以就想要留在日本的话,遇到过不少符合我审美观的美少女算不算?”
“我还以为你会给出更加深刻的理由呢!”
平冢静就说。
“更深刻的说法就是我在日本感受到了恋爱的契机!”
“那怎么没见你交个女朋友?”
令无疾就说:“老师我也跟你说过我对十八岁之后的人生没有什么规划吧?”
“跟那有什么关系?”
“英国的大文学家莎士比亚曾经说过,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在耍流氓!”
“想不到令同学你是这么有责任心的人吗?”
平冢静顿时愣住了。
“当然,”令无疾煞有介事地点头,“我只是没有想好要结几次婚而已!”
他这话让那个教室里的人另外两个人顿时停下了手中正在做的事,将视线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平冢静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离谱的学生。”
“那是老师你太刻板了而已。”
令无疾对她的言论嗤之以鼻:看到不符合她的价值观的学生就把他们拉到一个社团,美其名曰改造,最后被改造完了的,到底是她理想中的样子,是社会理想中的样子,还是一个刻意被扭曲了自我的学生呢?
当然令无疾也清楚,大多数人需要的是在社会中当一个合格的零件。
但他又不是大多数人。
“不,我倒不觉得我刻板,不过,”平冢静摇了摇头,“想必在你看来,我是那种不顾学生意愿就擅自将自己的主观想法强加给学生的老师吧?”
“额,如果老师您这么有自知之明的话为什么还要那么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