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要那么说呢?不接受我的邀请什么的,还是说,令君其实你只是觉得,他们的到来打扰了我们两个的二人世界,所以你才那么说?”雪之下阳乃只是嬉笑不已地说。
“我只是觉得他们两个那种乱七八糟的关系颇为有趣而已,”令无疾就说,“所以有时候,我也会想,十年后的他们如果想到现在的自己的处境,到底会怎么想的呢?是后悔当初的自己的矫情,以至于错过了彼此,还是只会付之一笑呢?”
“你觉得他们不可能走到一起吗?”
雪之下阳乃就问。
“那你觉得,那个死鱼眼真的喜欢那个粉毛团子吗?”
至于这个问题的相反方向的答案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令无疾也没有问。
雪之下阳乃装模作样地想了想,然后摇头,说:“他只是自卑而已吧?”
令无疾倒也颇为认同这个评价。
如果那个死鱼眼不自卑,那么他就不会觉得由比滨结衣的温柔不只是对他一个人释放而已,那么他就不会怀疑由比滨结衣对他的好感只不过是镜花水月而已,也就不会觉得就算他们两个人走到了一起,最终还是会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理由而走向疏远和分别,所以就选择从一开始就不接受,否认自己,觉得自己不会接受这种“伪物”。
虽然这点情绪对于十年后的他们来说或许只会是可以付之一笑的谈资罢了。
“但你这不是说你还是很好奇那点八卦吗?”
雪之下阳乃就说。
“你说是,那就是。”
令无疾也说。
虽然他觉得自己并不完全只是八卦的心态。
不过是也好,不是也罢,对于同一个社团里的人来说,那两个人的关系发生转变,某种意义上同样也会影响到那个社团的气氛吧?虽然令无疾也不在意就是了,不过到时候,想必雪之下雪乃的处境会变得相当……
似乎好像也没有什么关系?
虽然她确实也像由比滨结衣在乎她那样,非常在乎那个粉毛团子。
不过那个社团的内部早就已经被他自己的存在搅得乱七八糟,所以就算是那两个人真的达成那种关系,想必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应该。
但不知为何,令无疾的心里莫名地涌上一股情绪,然后望着散去的人潮,不自觉地脱口而出一首诗词:“少年不管,流光如箭,因循不觉韶光换。至如今,始惜月满、花满、酒满。
“扁舟欲解垂杨岸,尚同欢宴,日斜歌阕将分散。倚兰桡,望水远、天远、人远。”
而雪之下阳乃毕竟不是华夏人,虽然她因为某人的原因选了中文作为第二外语,但她还没有驾轻就熟到这种地步,所以也就开口询问令无疾所说的诗词的始末来,不过令无疾并没有多说什么,看完烟花就想要回去了,不料那个女子大学生却抓住了他的袖子,然后附在他的耳边轻声细语了起来,最后她抓住浴衣的袖子,展开双手,就像是要推销自己一样……
这一幕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令无疾的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
而被令无疾跟雪之下阳乃下定论说结局惨淡的由比滨结衣跟比企谷八幡正在走向由比滨结衣的家里。
其实按照比企谷八幡的本心来说,他并不是想要这么做的。
不过由比滨结衣选了一个相当巧妙的时间开口,从而让对话不得不继续,所以比企谷八幡也跟她下了电车,然后就顺势变成了这个样子。
“小企,你觉得,那位令君说的话,是真的吗?”
“哪些话?”
比企谷八幡就说。
“就是雪乃当日本首相的那些。”
比企谷八幡只觉得那是天方夜谭,只不过那个少年身上确实有那种魔力,让人总是会不由自主地以为他所说的话就是毋庸置疑的,在他跟那个少年接触过的一年多的时间里,他的所有作为几乎都证明了那个事实,所以不仅仅只是由比滨结衣,比企谷八幡某种意义上也相信他能做到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