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玩弄过别人的少女心之后就想要撇清关系了吗?”
“这样就算玩弄少女心了的话我每天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至少玩弄了几十个对我一见钟情的少女心!”令无疾就摸了摸自己那张脸,说。
“我看多半是你在用魔术来增加自己的魅力吧,好让路过的人对你一见钟情吧?这种做法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我看你迟早会被人一刀捅在肚子上。”
第五卷:风雨如晦:第三十六章:生死
令无疾跟筱宫绫濑的对话当然只是乱七八糟的闲聊。
虽然说起来情况其实也挺像的。
倒不如说,其实权力才是世界上最有魅力的魔术,一旦令无疾身居高位,拥有对别人的生死和命运一言而决的权力,就足以让别人对他神魂颠倒,根本不需要别的更多的外物和手段。
因为人生在世,必然有这样那样的束缚和恐惧,而人对于生死之间的恐惧往往要多过别的。
以是掌控了这种权力的令无疾也可以利用这种权力来束缚别人,但他自己却已经超脱了生死,所以总会有人不自觉地想要靠近他,想要理解他的这种状态。
所以《庄子·至乐》里的那个骷髅才会说:“吾安能弃南面王乐而复人间之劳乎?”
但说到底,什么才生?什么是死呢?
像那个骷髅那样依旧可以在死后进行思考,难道不也是一种异常的生命吗?
“你是想问英灵座吗?”
贞德听到令无疾居然在跟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在讨论这种问题,就不甘寂寞地插了一句。
令无疾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他本来只是想知道冬之圣女在被献祭之后的状态是怎么回事,她那样到底算不算是死而复生罢了,但贞德这么一说,他也意识到,她现在的状态,貌似比冬之圣女更适合“死而复生”这种形容。
至于令无疾为什么想要讨论这种问题,纯粹是他眼高手低的毛病又犯了,眼见在“风雨”这两层上没有什么进境,他就想换一条道路,而这最后一条道路,自然也就是他最熟悉也是最陌生的生死,但他即便是堪破了生死天关,但毕竟是用取巧的办法明心见性的,在这种情况下,对于生死这条路自然也没有什么头绪。
不过贞德提到英灵座是在世界外侧,独立于时间之外的事物时,令无疾还是觉得,那样也只是一个特殊的生存状态罢了。
“那么,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呢?”
羽斯缇萨很有点装模作样地戴上了一副黑框眼镜,居然让她有了点知性的气质,她就坐在那里,一边处理文件,一边说。
“应该说,是英灵何以可以升华成英灵的原因吧?”
令无疾就说。
“这个问题……”
对于贞德这种人来说,肯定会说那是来自上帝的考验。
而对于羽斯缇萨来说,她只是一个大部分认知都停留在几百年前的魔术师,按一般的魔术师的认知,英灵之所以会升华成英灵,大概是因为他们的故事被人传唱,所以人物通过传说的事迹得到升华,进而可以升上英灵座。
但令无疾对这种说法心存疑义:“可如果故事被传唱就能成为英灵,但若是有人有心把自己的存在虚构成一个传说,并且把这个传说变成了时代的印记,那么,在他死后,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能否变成英灵呢?”
答案是否定的。
不过贞德左右也说不出别的答案,而羽斯缇萨的状态也挺奇怪的,所以令无疾就没有多说什么,不过当他把这个问题抛向同样是英灵的赵素衣时,对方却给出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答案:“道可道,非常道。”
令无疾倒也不是没有读过《道德经》,毕竟华夏道门基本上都是把这本书当成万法之源,这句话的意思是,“道”若是可以用言语来描述,那就不是普通的“道”了,也就是说,真正的“道”,是无法通过言语描述出来的。
类似《庄子》里的“得鱼而忘荃,得意而忘言”。
当然《庄子》真正对“道可道,非常道”这句话的进一步阐述,其实是在《知北游》这一篇里。
但对于现状的令无疾来说,这句话完全是一句废话。
“当然,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这确实是一句无用的废话,毕竟对你的现状无法产生任何帮助,但我还是要这么说,因为你自己是没有办法通过别人的言语来领会到那个过程的,你自己应该有过那种体验的,你小时候读过某些书,但也只是囫囵吞枣,根本不理解真正的意思,但到你长大之后,你才会真正明白其中的深意,这就是经历对于人的重要之处,如果你没有过类似的经历,我也很难真正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