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第114章（第2页）

令无疾差点就喷了：她一个春秋时期的人居然还念起了唐朝的诗句？

不过，连贞德那种人都能享受起高中生活，没有理由赵素衣不能学点文学吧？

令无疾这么想着，却也依旧只是维持原本的相处模式，结束了跟赵素衣的相持，用墨子五行术恢复了庭院中被他们的剑术比试破坏的景象，然后就跟赵素衣朝神裂火织走去，而赵素衣看到她的御主略微变得有些雀跃起来的眼神，就暗自摇了摇头：想来以这个少年的心性，这种情况说不定会持续很久？

又或许，他会因为跨越了某个年龄阶段就变得无所顾忌起来？

赵素衣想到这些琐事，心里莫名有些萧瑟起来。

……

而跟她差不多处境的贞德最近却也有些莫名的萧瑟。

在最开始，她跟赵素衣一样，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并不是什么历史上的英灵，是被圣杯召唤出来的、完成了任务就又会回归到英灵座上的幻影，而是觉得自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因为她现在并不是以已经完成了的、固定地遵循以往那个救国圣女的姿态在行动，而是真的变成了一个女子高中生，所以她如饥似渴地在高中汲取现代社会的知识，然后，同样的，那些知识或许也在不断改造她的想法，更不必说她还把古桥文乃跟绪方理珠这种人当成朋友——

尽管这两个人的个性并不像令无疾那么突出，但她们的价值观对于贞德来说多少也有触动。

虽然这个法兰西的救国圣女一直都认为自己是受到了上帝的引导，要去拯救法兰西，但如果不局限于法兰西，又当如何呢？

虽然圣杯在把她召唤出来的时候也赋予了她一定程度上的现代常识，然而历史课本上介绍完整的世界历史，第一次、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资料被她查找出来，于是种种人类所遭受的苦难和血腥都被展露在她的眼前，甚至不只是历史，她越是熟练地使用网络，就越能在网上看到更多的苦难。

而贞德之所以是贞德，在于她的内在是当之无愧的圣女。

她没有办法对这些苦难无动于衷。

但就在她的身边，有两个少女正在努力追求自己的梦想；遥远的中东却有人饱受苦难。

这种割裂感让她一直都有种不安的感觉。

“也许耶稣让自己降临到这个世界的用意，是结束那边的战乱？而不是什么令无疾？”

但她却在搜集来的资料中看到，现代战争的发展已经不是可以凭借一人之力就能扭转的，更不必说她对那里而言还只是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外国人，而且即便只是短暂地中止了，最终还是会不断爆发出来，这一切的纷争与动乱，欲望与苦难，到底什么时候才是结束呢？

令无疾也不晓得她到底在发什么疯，居然在思考这种问题，而且还跑来问自己，不过令无疾还是给了她一个中规中矩的回答：“也许直到人类灭亡才会结束。”

听到就连令无疾这种人给出的都是这种答案，她不免意志消沉了起来：“那么，人类进步到现在，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说你最近是太久没睡觉所以变傻了吧？”

令无疾随口就嘲讽她，说。

“嗯？”

“人类的进步要是没有意义，那像你现在凭依的那个蕾缇希娅现在也多半还是像你一样大字不识一个的村姑，而不是可以到学校上课的学生。”

令无疾实在想不明白这么一个历史上声名赫赫的英灵为什么会陷入这种无聊的问题里，只是漫不经心地说：

“固然，在你死去之后，这个世界发生了为数不少的战争，将大量的人的性命毁灭在其中，可在我看来，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而一旦群体与群体之间的矛盾无法通过别的手段来调解，就只能通过战争来解决，如果你想问人与人之间的矛盾什么时候才会消除，那我问你，你什么时候，才会放下你对耶稣的信仰呢？”

“我什么时候都不会放下！”

贞德立即大声地说。

令无疾顿时就挑了挑眉毛，说：“所以，这就是我跟你之间永远不可能互相理解的矛盾所在了。”

贞德湛蓝的眼瞳顿时就彻底黯淡下来。

“怎么说，你最近终于想通了，觉得灯塔国的大统领才是动乱世界的根源，所以想要效仿某个人去劫个飞机刺杀他？”

“我看到现在还这么说的你确实是真的动乱世界的根源！”

贞德瞥了他一眼，没有好气地说。

“那你是想跑到中东去拯救那么受苦受难的人民？”

令无疾嫌事情不够大，就给她出谋划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