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无疾想了想,还是换了个一般人比较能接受的说法:“武术。”
“也对,怪不得,不过你不在华夏……”
平冢静想要借这个话题继续发挥下去,结果又联想到少年那个成绩,一时间也没有了言语:他是不是在武术界甚至是华夏境内其实也没有什么所谓吧?这人的天赋完全可以让他放肆地体验自己想要的人生,平冢静甚至在心里把他跟那个研发出IS的筱之之束比较起来,一时间多少有点理解,如果一个人真的有这种足以撼动世界的天赋,那么像他那样只是喜欢用尖刻的语言去评点他人这种事,只能被当成是天才人物的某种恶趣味。
不过很快她又下意识否认令无疾能和筱之之束相提并论的想法。
虽然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
但令无疾至今为止只是表露出来他在学习上惊人的天分,至于研发的天分,她却没有见识过。
所以也不好在这上面妄加评论。
“还是说雪之下的事好了。”
“老师你一定要在饭桌上讨论这种事吗?”
“按你们华夏的说法,真正的正事不是只有在饭桌上才会讨论吗?”
令无疾顿时就翻了翻白眼:“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种说法,在饭桌上能谈的正事能正经到哪里去?虽然确实有‘大事不谋于众’的说法,算了,青春期少女的心理问题确实也说不上是什么大事就是了,不过,老师,你确定要找我讨论她的问题吗?”
“嗯哼?”
平冢静的嘴里含着一块豆腐,含糊不清地回应说。
“你不是说我是会扮演那种嘲弄他人的角色的人吗?”
“但雪之下并不是像《门槛》里的那个俄罗斯女郎吧?”
“像就有鬼了,”令无疾就说,“她如果真的是那种女人,也不至于到现在还陷在儿童时期的阴影中。”
“说句老实话,令无疾同学,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你这种敏锐的,”平冢静用筷子无意识地自己面前的蘸料碗中搅拌,说,“不过,大概也因为你太过敏锐了,才会显得那样麻木吧?对雪之下那样的美少女的痛苦选择视而不见。”
令无疾只是摇头:“在我看来只是小布尔乔亚的无病呻吟罢了。不过,人好歹也是县议员的女儿,已经不是小资产阶级了,而是真正的大资产阶级,按道理来说,我没把她吊路灯都算我发善心了。”
“你还真是时刻不忘给自己上紧那根弦啊!”
平冢静听到他甚至都开起了这种荒谬的玩笑也不愿意继续那个话题,一时间甚至有点哭笑不得。
“对你来说,雪之下真的有那么……讨厌吗?”
“我倒不是真的讨厌她,我只是对她不感兴趣罢了。”
“如果你对她不感兴趣之前为什么要对她说出那种话呢?”
令无疾只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虽然我确实懒得对无关的人做出评判,某种意义上老师你说的确实也没有错,但有些话也只是能说说而已,如果她自己走不出来,外人无论说得再多,对她自己来说都像是嘲讽而已。”
“你这不是很懂吗?”
“而且我觉得,能养成她那种扭曲的性格的家庭,估计本质上也是非常的扭曲的环境,”令无疾就说,“虽然我知道老师你大概在想什么,但我真的没有兴趣去介入那种家庭帮青春期少女解决她的个人心理问题。”
“不,当然不是。”
“不是?”令无疾就说。
平冢静点了点头:“我当然不是那种会让别的学生介入别的家庭的老师,我只是想跟你聊一聊她的问题,还有你的问题而已。”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老师,也许有人觉得他们的痛苦在于无法融入集体,但我根本就没有过那种痛苦,”令无疾说到这里,还是习惯性地修饰了自己的言辞,“虽然硬要说的话,我也确实曾经有过那种阶段就是了,不过夏亚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都是年轻气盛才会犯下的错误啊!”
“不,不是那个问题,我当然很清楚你不是像比企谷八幡那样扭捏的人,明明渴望真挚的友谊,却因为被伤害过所以把自己裹在一层坚硬的外壳中,你根本不像是那种会需要外壳保护的人,”平冢静深沉地点了点头,说,“我的意思是,你之前不是说要为人民服务吗?”
“老师你确定要跟我讨论这种问题?”
“有什么不可以的吗?”平冢静就只是诧异地说,“日共在日本都能光明正大地竞选呢。”
“但也有人说日共那种承认了天皇的存在的党派已经走上了修正主义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