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好像笑话一样。
“井蛙不可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语于冰者,拘于时也,”那个老妪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嗤笑了一声,然后身形就像是一张纸一样,借用那股狂风,须臾之间就飘到了远处,“无论如何,现在仓桥家已经没有资格入局了。”
仓桥家的当代家主只能苦笑。
……
另一方面,神裂火织确实是被这股狂风压制得体无完肤,不得寸进。
她也看不到令无疾有任何后继无力的迹象。
倒不如说,再这么下去,后继无力的反倒是自己。
“难不成就这么被压制下去,直到结束吗?恐怕事后绝对会成为笑话的吧?”
虽然可能已经是个笑话了。
但神裂火织无论是作为天草式十字凄教的前代女教皇,还是作为圣堂教会的成员,她都必须要有所决断。
于是她彻底放开了防御,然后瞬间就进入了“神之领域”,将所有魔力、气息乃至于精神都放在了即将斩出的这一刀上,同时又不可避免地在心里自嘲了起来:“以‘唯闪’来开路,这是我生平以来,做得最荒谬的事情。”
然而两米长的“七天七刀”斩下,在“神子”突破人类极限的力量之下,她身前的狂风无可避免地被排空,于是她瞬间突进,继而又不断举起令刀,不断用出这一招来开路,过程虽然说起来繁琐,但她和令无疾本来就相距不远,所以只在一个呼吸之间,她就抵达了少年的所在之处。
也就是那个风眼。
到了其中之后,那种近乎变成实质的狂风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而她此时,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在发出惨叫,都是发出不堪重负的信息,如果是在平时,“唯闪”只是她用来一决胜负的手段,只要在短时间内解决战斗,就算短暂进入了“神之领域”,也根本不至于会对身体有害,但她已经频繁地动用了那股超出人类极限的力量,而现在,她还要将最后的胜负寄托在这一刀上。
她就是在赌,在赌令无疾虽然在术法的造诣上天下无双,但对于近身缠斗并不在行,而且这也是天底下大多数魔术师和道士的弱点,因为但凡可以在百步之外用术法杀人,在七步之内也肯定可以更精确地使用术法,可到了这时,他的反应速度,可以追得上自己移动的速度吗?
神裂火织倒转刀刃的方向,却又听到了少年的叹息。
但到了这时,已经是箭在弦上,什么都顾不得了。
“狮子搏兔,尚须全力,到了这种时候你却还想要手下留情,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一点?”
剑刃出乎意料地挥空了。
“只差一点点,只要再一刀就能可以……”
神裂火织见状,顿时就想要再鼓动自己剩余的力量,但少年手中的木剑却抢先一步触碰了自己的身体,于是,只在瞬间,所有的痛苦就再也压制不住,在神经中暴乱,然后淹没了她的意识。
“要是被先贤知道‘壶中术’老是被自己这么用,恐怕会气得从葫芦里跳出来吧?”
令无疾审视自己手中的木剑,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起来。
不过管他呢。
要说不正经的用法,天遁剑法才是真正的不是用在正途。
但眼下来看,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他随手一挥,那股狂风便在瞬息之间收敛,归于平静。
旋即他就低下头,用手里的木剑对准了那个少女的喉咙,但还是犹豫了一下,就还是移开了。
他并没有一定要杀死这个人的理由。
陆林弍⑵散事扒扒逝
更何况这人到最后居然还要调转刃口,以刀背对敌,虽然有看不起自己之嫌,然而对于这种人,令无疾也讨厌不起来,所以还是选择了放她一命。
当然,或许最重要的原因还是看她长得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