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手上的文件,犹豫了很久,我给顾淮打电话,他的声音平静如常,他说:「是的,订亲宴上,我父母对她父母很不礼貌,事后她跟我提了分手。」
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问他:「要出来喝酒吗?」
他顿了顿,说:「我有个会议,近期的行程都很满,让你秘书和我秘书排时间吧。」
话音一落,我们俩都忍不住笑出来,他无奈的叹息,像是认命,说:「阿璇你看,我们连伤心和朋友喝顿酒都要预约,我们这辈子,可能也就这样了。」
最后喝酒是在五天后,我们随处找了处天台,像是那是我们短暂的避风港湾,我们聊很多事情,也喝很多酒,最后他喝醉了,我也醉了。
他说:「她走之前跟我说,她说,顾淮,我回家里放羊去啦,我很爱你,但这样过一辈子,我不快活。」
「她跟我说,她是真的不快乐,她眼神那样坦荡清澈,我连句挽留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陪我太久了,我不能太自私,让她不快乐的守在我身边。」
我偏过头,极目远眺,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远方的大草原,或许我们注视的天空都是一样的,他望着稀薄的夜幕,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他抬手去摸天空,但只能摸到空气。
我久久的悲悯的注视着他,或许是眼花,在落日的余晖下,我看到他眼中细碎的泪光。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他哭。
8
我和顾淮是在三年后结的婚,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所有人都对着门婚事很满意,大家喜气洋洋,普天同庆,有了顾淮,我在谢家算是彻底掌权,顾淮需要一个联姻,在结婚前,我们笑着举杯,心照不宣。
终究还是我们,才是最适合彼此的那个人。
我们是朋友,是战友,是婚姻合作伙伴,是所有人眼里的强强联合。
我们适配彼此的世界。
每个人都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多么般配,这样的婚礼才是众望所归。
我和顾淮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