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那棵香樟树下,长身玉立,笑意盈盈地望着我,眼神温和宠溺。
夏日的晚风中有种植物的清香,那样地静好。
他朝我挥手,示意我赶紧进去。
我本来以为这只是我们无数次中的一次最无比寻常的普通分别,天一亮,一睁眼,他就会出现在我面前。
可我没想到,这成了我们很长的时间里最后一次正常的相处。
因为第二天他就站在我面前,神色温和但陌生,他漆黑的眸子像是最深最浓的夜色,但藏着我看不懂的神色。
他对我说:「以珊,我们先暂时分开吧。」
3
老实说,我的第一反应是有点不真实。
就像这只是我做的一个非常非常可怕的噩梦。
只要我醒过来,就会发现现在这令我恐慌的一切,都是虚惊一场。
可我视线往后移,看见站在他身后的阮梨。
那个高挑漂亮的追了梁兆很久的舞蹈系校花阮梨。
她高傲骄矜地站在那里,雪白的下颚微微上扬,像是大发慈悲施舍手下败将,站在那里目光悲悯又得意地望着我。
我其实脑海中一片浆糊,并且晕眩,但我这个人有个优点,就是越慌张的状态就会越镇定,我死死地用指甲掐进掌心里,冷静地看着站在我面前的梁兆。
我问:「你说什么?你要为了阮梨,和我分手?」
我从没见过梁兆这个样子,英俊的脸上是陌生的神情,他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眼神似乎有点茫然,但很快归于平静。
他像是也十分不理解自己的想法和做法,但他顿了顿,还是说:「对,以珊,对不起,我只是好像,突然爱上了阮梨。」
「我犹豫了很久,觉得应该坦诚地告知你我现在的感受。」
我扶住旁边的墙,才不至于倒下去。
故事到这里,其实本来是应该放手好聚好散。
但我那个时候年少,实在太多年的感情,不可能说放手就放手,我一直不同意分手。
后来阮梨约我聊一聊,我单枪匹马地就去了。
她要跟我聊一聊的方式就是约我打网球,三局两胜,她赢了我就要大方放手,和梁兆分手。
这种事现在看真的很无语,我自己的男朋友,我竟然要通过一场比赛去留住他,男人若是变心,你怎么留都留不住,不如潇洒痛快点放手,赢了输了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