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停顿了一下,然后将发抖的手背在身后,甚至微微佯装无所谓地笑了笑,然后跟他说:「对不起打扰你们了,我来拿东西。」
梁兆站在原地看着我,神色微微一动,然后他抬手捂住自己的心脏,眉心紧紧地蹙起来,像是看见什么让他心烦意乱的烦躁的东西一样,他说:「别哭了。」
我抬手随便摸了一把脸,干干的,我才不会哭,我这个人性子要强,从不会在人前哭,可能是神色太过悲伤,所以让人以为在哭泣。
我抬眸冷静地望着他,他却突然偏头看向远方的天空,问我:「以珊,你觉得爱情是什么?」
他是要跟我说他和阮梨是真爱吗?我皱起眉,没想到他话锋一转,说:「爱情在普通人看来,就是多巴胺、肾上腺素、去甲肾上腺素、内啡肽荷尔蒙等一系列物质在身体里的作用,让你对眼前这个人产生一种类似于爱情的感觉。」
我静静地看着他,打断他的话,问:「你要是想跟我倾诉你对阮梨的感觉,那大可不必,我并不是太想听。」
他微微笑起来,有些苦涩和怅然,眼神有些悲哀地望着我,继续说:「可是身体不可能永远背负这些激素去生活,所以浮于这些激素的感情总归有一天会消失,只是在那之前,我拒绝不了阮梨。」
我当时忍了又忍,看在以前我们那么多美好的过往的份上,才没上前一脚踹到他身上。
我冷笑着问他:「你说这么多,是想说你的身体在这些分泌物质的控制下拒绝不了阮梨的追求吗?」
他顿了顿,在我转身离开前,我听见他说:「我拒绝不了她跟我提的要求。」
最后他说:「以珊,我很痛苦。」
5
那时候这些不以为意的小细节,在此刻突然一下子涌进我的脑海里。
那时候他跟我说痛苦,那是从小到大,我第一次看见脆弱的他。
他在我的成长生涯中一直承担一个保护者的角色,我一直以为他的痛苦是因为控制不住的变心后带来的道德上的谴责。
梁兆是一个对自身要求束缚很高的人,他有一套自己的道德标准,变心这种事情他可能以为永远不会发生在他自己的身上。
可是它发生了。
现在想想……如果……如果王菌说的是真的,真的是阮梨借用某种办法让梁兆爱上她。
那梁兆的痛苦……就很好理解。
他在外力的作用下背叛自己的女朋友,对另一个不喜欢的人因为体内多巴胺、内啡肽荷尔蒙等因素的作用下产生类似爱情的感觉。
他不知道原因,只会以为自己突然变心爱上别人,他拒绝不了阮梨提出的要求,他这样骄傲的人,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无声的凌迟和折磨。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