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其实也是个很冷淡的人,但那是一种有礼貌的冷淡,是在社交距离外点到即止的不冒犯,可他现在的冷漠就像把自己封闭起来。
我还没探究到更多的情绪,有人站在我身前挡住了我的视线,我视线上移,是同一个社团的一个男生,有些腼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递给我一瓶水和一袋蛋糕,说:「给你早餐。」
我愣了愣,然后大方地接过来,得体地道谢。
他脸微微红了,然后就走了。
阮梨拖着梁兆走过来,笑得有些阴阳怪气,说:「呦,这么快就有新的备胎了?」
梁兆也望着我,他的眼神像是一湾被冰封的潭水,死气沉沉,可很快就偏过头去,我看见他低着头,嘴角微微下沉,他生气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副表情。
我莫名地有些烦躁。
我抬眼看着阮梨,第一次露出对她极度厌恶的表情,我说:「别再惹我了,阮梨,我不会再对你客气了。」
很显然,她没把我的这句话放在心上。
阮梨抢在我身边,我们在一条人工攀岩道上,在我们离地面还有大概一两米的距离的时候,她突然直直地落下去。
地上虽然有一层保护泡沫,但她还是蜷缩着身体很难受的样子,她捂着腿,仰头噙着泪瞪着我,有些委屈一样,说:「梁以珊,你干吗绊我?」
我从攀岩上落下来,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直到所有人都围过来,社团社长蹲在她面前,按着她的脚腕问:「没事吧?」
阮梨在地上朝梁兆伸出手,泫然欲泣:「我好痛。」
梁兆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冷漠地看着她。
我实在是忍不住,我走过去,蹲在她面前,问她:「你伤到哪里了?」
她抱着自己的右腿,我扫了一眼,然后抬手狠狠地朝她腿上劈了个手刀,她是学舞蹈的,我掌握了点分寸,这次她痛呼的声音就真实很多了。
她气急败坏地尖叫:「梁以珊,你干吗?」
我冲她弯了弯唇,说:「把你加诸在我身上的污蔑落实啊。」笑意不及眼底,我冷漠地看着她,「阮梨,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不要再来惹我了。」
她像是被我的眼神吓到,往后瑟缩了一下,然后像是找救兵一样喊梁兆。
我抬头看向梁兆,他是个很护犊子的人,我将他喜欢的人绊倒在地,他会如何责备地望着我呢?
可我和他的视线对上,过了片刻,他暗沉沉的眼里突然轻轻氲上了一层笑意。
我本来疑心自己看错了,但他嘴角也微微上扬,是从分开后,我见到他露出的第一个微笑。
他含笑望着我,这眼神就像……就像我以前独立做出最后一道物理大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