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可真是低劣粗糙。
安状元那么好骗,谁都想来骗一骗他。
长公主唇角翘了起来,赌,安状元禁得住诱惑了,那色呢,女人的美色,安状元遭不遭得住呢。
她想起安状元,那就是一个腼腆、爱脸红的傻子。
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子。
她还没使出手段,他就已经呆呆的了,遇上水月庵那些妖精,她不信他能把持得住。
长公主摇摇头,淡淡叹了一口气,「那个呆子。」
说着,她又同五彩鹦鹉聊天:「你说,我要不要去看看戏呢?」
他不是读圣贤书吗?他不是高高在上吗?看一出圣贤堕落的戏,应该很有意思。
五彩鹦鹉只会学舌:「呆子!呆子!」
长公主摸了摸五彩鹦鹉的小脑袋,低声笑道:「去看看吧,要是被别人先骗走了,那就亏大了。「
水月庵能有什么手段,还是那些陈词滥调的套路。
一个叫妙清的女尼来对付安状元。
妙清穿一身宽大灰鸦裳,一张脂粉不施的脸,一双碧清妙目,读书人都爱的那种,素净高洁模样。
她问安状元,「施主,来水月庵求什么?」
安状元什么都不求,只想逛逛水月庵。
于是,妙清领着安状元逛后山的桃花林。
春光明媚,落英缤纷,佳人相伴,可安状元有些心不在焉。
妙清同他说上三四句话,他言简意赅回上一句。
妙清以为安状元是个话少的人,也不计较。
安状元心想,妙清师傅,还挺吵的。
妙清忽然一个踉跄,整个人歪到他身上。
她那宽大袍服下的香软,故意蹭过他的胳膊,很少有人能禁得住,灰色道袍下的诱惑,违背世俗伦理的香艳胴体,总是比较勾人的。
可安状元忙不迭地一把推开她,推得力气有些大,妙清师傅哎哟一声,安状元觉得不太好意思了,这才稍微往边上偏了一偏,隔着些距离,伸手去搀她一把。
妙清蹙着细细长眉,有些委屈,「安施主,我走不动了,劳烦您,送我一程。」
安状元觉得男女授受不亲,四处环顾,想找其他女尼来搭把手,可是桃林除了他们,没有别人。
妙清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安状元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扶着妙清回住处。
妙清的住处,朴素清幽。
谁也不能想到,这是一个销魂窟。
正对门的墙上挂着一副桃花画,窗前一张旧木桌,一个素白瓶,一壶茶,两个杯。
素白瓶上养着一支桃枝,稀稀疏疏,开了几朵,还有几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