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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起码,以后她想起哥哥的时候,总能附带着想一想他。
虽然,想的很有可能是怎么挖了他的坟。
下一刻,昏迷中的李寒星猛地睁开眼。
犹如溺水之人终于浮上岸,他呼吸急促而悠长,裹挟着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但总归是活了过来。
要死的人便只剩下了一个。
顾宁安笑容缓缓定在脸上,然后消失。
李寒星反到笑了。
他一边大笑一边咯血,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写满了愉悦。
周围的人纷纷不寒而栗,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
这一刻,警察李寒星比犯罪嫌疑人顾宁安,更像一个疯子。
“顾宁安。”
笑够了,李寒星挣扎着坐起身,极好心的提醒他:
“你要死了。”
“……”
顾宁安从怀里摸出什么东西。
他对李寒星颤巍巍伸出手,出乎意料的平静。
“我的确要死了。”
手心打开,是一把润如凝脂的玉梳。
“她的东西,替我还给她。”
李寒星嗤了一声,劈手夺过那把梳子。
“原来在你这里。”
救护车的笛声从远处传来。
可那又怎样,终是太迟了。
顾宁安重新躺倒在地,双眼轻轻闭上。
李寒星默了默,忽的问他:
“你后悔吗?”
顾宁安唇畔微微上扬,闭着眼答:
“我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更,更不会后悔。”
说到这里,他声音低下去,几不可闻:
“但要说……遗憾,那倒真有一件。”
“是什么?”李寒星问。
“我总觉得,我认识沈熹的时间,不该这样短……”
“我还觉得,自己和她,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应该要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