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促他们,却看到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个人影。
是神情冷漠的缇勒。
他看着我,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会蛮语。」他面上平静,却握紧了拳头,「为什么骗我?」
10
「虞月,」他这样叫我的名字,「你就是黎国的奸细。」
缇勒的话总是说得这样直白,他学不会别人那一套弯弯绕绕。
我挪开了与他对视的目光。
缇勒咬牙道:「他们都说黎国的女人最会骗人,我以为你是不一样的。」
让人窒息的寂静在空气中蔓延。
「你明明会说蛮语,为什么还要假装自己不会。」缇勒抬起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
「我族这次又吃了败仗,还是因为军机被人泄露。」他的眼中没有一丝光亮,「而我只在你面前用蛮语和士兵交谈过那次布兵的事,他们是绝对不会背叛我的。」
「只有你,虞月,你说你听不懂蛮语,我那么信任你,你为什么要骗我?」
捏着我下巴的手更用力了些,接着我感觉缇勒猛地靠近我,他狠狠咬住了我的脖子,我在疼痛中闷哼一声,一下子捏住了他的肩膀。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我说过不会欺骗他,指的是不会欺骗他一次,而是会欺骗他很多次。
我的默认让缇勒的反应更加激烈。
「你不要以为我不舍得杀你。」缇勒的犬牙厮磨着我的耳垂,「我们蛮族人可是会吃人的。」
我闻到了缇勒身上的血腥味,我问他:「你的伤还没好吗?」
「你不要假装关心我。」缇勒松开我,眼睛冷漠地看向别处,「我不知道你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我也不想要你假装的关心。」
「你知不知道,因为那个奸细的泄密,我差点死在战场上。」
说完他起身走了出去。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握紧了手下的被褥。
因为我的一时失误,因为我不该存在的感情,让我的身份暴露在缇勒面前,他说得不错,我确实是黎国的细作。
我确实差点害死了他。
11
缇勒将我囚禁了起来。
他囚禁我的屋子在一个树林深处,这里安静偏僻,几乎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他在我的脚上拴上了一条特制的链子,链子的一头连接由铁打造的牢笼似的床头上。
那链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虽然轻巧,却坚韧无比,根本不可能被砍断。
链子并不长,只刚好够我从床上到外间,离门还有好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