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手机传来的声音有些许失真,但不难听出时决明嗓音有些哑。
谢玉遥一顿,本来酝酿好的话语在舌尖绕了一圈又咽回去,稀奇道:“我好像只是逃了个课?怎么一回来感觉天都塌了。”
那边静默一会儿,除了声音有些哑之外,语气如常,带着些许无奈,半开玩笑道:“吃个饭的功夫你就失联了,可不是天塌了?”
对于这件事,谢玉遥自觉理直气也壮,哼哼着不发表任何言论。
刘芸朝时决明比了个“阿遥”的口型,得到时决明肯定的点头后,欢快地指了指自己。
时决明意会:“来都来了,直接去我家吃饭吧。”
刘芸再度用力地指了指自己。
“我……我妈下厨。”
他语气滞涩一瞬,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机。
但当普通小孩很容易挂在嘴边的字眼被他轻轻吐出的时候,他只觉得压在心口的巨石微微松动了一点,压抑许久的灵魂得到了片刻的喘息。
他清楚地知道此时发生的一切大概率都不会作数。
哪怕他握住了与岁晚幸福的可能,也依然会背负着对刘芸的愧疚行走终身。
但至少,现在刘芸在他身边。
他还是一个有妈妈的孩子。
刘芸假装看不到时决明眼底晦暗的情绪,手搭在他背上,轻轻推着他往回走。
“今年生日想怎么过?”
“……都好。”
“不行,你已经是大孩子了,要有自己的想法。”
时决明半晌没回答,扣着衣角的手、微微簇起的眉头,无一不显示着他对这个问题的困扰。
重来那么多次,他没有过过一个完美的成年生日。
不,别说完美了,连顺心都够不上一点。
说实话,他甚至对十八岁生日这个坎,有点隐隐的ptsd了。
打算怎么过,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但如果硬要说的话……
“有点想吃六岁时候那个蛋糕。”
“不是都被你们砸完了吗?”想起那时的场景,刘芸有些忍俊不禁,想了想几个孩子的性子,又自己得出了答案,“啊,小九后来偷偷拿给你吃了对吧?”
时决明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他已经不纠结刘芸是哪个时间线的刘芸了。
话到这儿了,刘芸忽然顿住脚步,一拍脑门:“呀,小九去哪了?你跟没跟他说来家里吃饭呀?”
时决明也顿住。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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