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他之前应该被放过血,就像对待宰杀的牲口一样,只见周劲不想他死,划的伤口比较小,比较多……
输液的管子从他的手背上落下来,贴在她的额头上,冰冰凉凉。
“……”
鹿之绫顺着手往上看去,就见薄妄正侧着身子躺在那里,面色较之前好看一些,却还是满脸的脆弱,下颌、额角的乌青还在,一双漆黑的眸子正定定地凝视着她,微垂的长睫似是掩下许多情绪。
他醒了。
鹿之绫看着他,只觉得眼眶一下酸胀得厉害,喉咙像是卡了什么似的,说不出话来。
薄妄直勾勾地盯着她,指尖在她的眉上轻轻碰了碰。
他有些困难地扯了扯嘴角,声线沙哑地自嘲,“摸一摸,别给我来假的。”
“……”
鹿之绫捉住他的手腕就将他掌心往自己脸上贴。
他的手凉得不可思议,一点温度都没有。
“就这样?”
薄妄连笑都有些辛苦。
鹿之绫想都不想地支起身子,撑在他耳边的枕头上,低下头就吻下来。
近了,她看着他仍显病气的唇色,呼吸微微一滞,最后只是轻轻地含上他的下唇抿了抿。
只轻微的一个动作,她的眼睫就湿了。
薄妄还在输液的手搭上她的腰,用劲力气将她怀里压,鹿之绫僵着身子不动,眼中的红越来越重。
“怎么,怕我撑不住?”
薄妄盯着她道,说完,也不给她反驳的时间,抬起下颌就强势地吻了回去。
双唇温柔触过。
呼吸交融。
时光停留。
鹿之绫闭上濡湿的睫毛,不管不顾地回应过去,在他的唇齿间留下自己的气息……
上一次见面,还是他说要去抓周劲的时候。
她还以为,她那晚能等到他一起回来看夜景。
想到这里,鹿之绫发了狠,一口咬在他的唇上,死死地咬下去,直到舌尖尝到一抹血腥气。
“嘶——”
薄妄顿时倒了回去,手也从她腰上放下,压着痛意直吸气。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盯着她道,“你要我硬撑,我也撑得住,不过为了长久着想,你不用一上来就这么激情。”
鹿之绫有些怨恨地看着她,“为什么要独断专行?你说跟着周劲走就跟着他走,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鹿之绫,讲点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