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有点局促,不知道该把手放哪里,犹豫了一会儿,放在她的肩膀上:「小姑娘,以后你在我家就叫叶安逸了。等你想起一切,想回去了,你随时可以告诉我。」
——他为什么会把「想起一切」和「想回去了」两句话分开说吗?难道那个时候他就知道她不想回去了?
叶安逸回过神,手机有顾一鸣的来电显示。
「休息了吗叶安逸同学?」顾一鸣和气地问她,「你在住院,有没有打扰到你?」
「没有,」叶安逸揉了揉脑门,「我在看那个女孩子的日记。」
「哦,你搞到了她的日记?」
「嗯,」叶安逸说,「我在看。」
「有什么发现?」
「她应该是在过去的学校受过霸凌,」叶安逸呼了一口气,「但是具体原因没有说明,她父母好像也没有及时给与有效的心理支持。」她把刚才总结的日记初步结论和他汇报了一下,顾一鸣没有打断她,一直很认真听她说。
「你如果想个案分析的话,从哪里入手呢?」顾一鸣很温和地问她,「没关系,有什么想法可以大胆地说。」
「我想去她过去的学校看看。」叶安逸说。
「做一些问卷调查吗?」顾一鸣问,「还是走访一些相关的人了解一些情况?」
「我想去她在的高中,读一段时间的书,我想看看那个高中的『黑桃J』『黑桃Q』们是怎么影响这个女孩子的,让她觉得自己是垃圾,然后去死。」
「参与观察?」他问道。
「是。」
他沉默了,说:「你是要作为学生还是作为老师进入那所中学呢?」
「您觉得我更像一个学生还是一个老师呢?」叶安逸问他。
「我还没怎么见过你,齐思远教授刚把你转到我这里来的。我明天刚好有事要经过友好医院,我去看看你,你在哪个房间?」
半路接手的导师亲自来看望自己,这个面子非同小可,叶安逸有点不安,推辞了一下,表示自己身体好了就回学校探望老师,顾一鸣却说不要紧,他明天顺路。
叶安逸不善于应付这种人情世故,推辞两句推辞不过,索性就答应下来。
一夜噩梦不止,总是能梦见很多人围着她冷笑,脸上戴着扑克的面具,黑桃居多,还有红桃,善恶难辨,她压抑很久的情绪又要升起,一睁眼却是天亮了,旁边放着护士新摆上去的药丸。
顾一鸣如约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