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拍他的手臂:
「你打小就这副德行……难怪……难怪,你这么横,数落他心肝,驳他面子,那顿板子吃得半点不亏……」
我默默听着,一脸困惑。
太后看出来,连忙替我答惑解疑:
「那天他帮了你,顶撞了贵妃,也就是顶撞了老二,挨了顿板子。」
我这才知道背后还藏着这么多事,很愧疚。
我们一前一后出了慈安宫,他走在前面,我走在后面,我很轻地在他身后说:
「谢谢,对不起……」
他掉过身来望住我,身上凛凛徽章发着光,照得矜贵的面容浮光浓艳。
「不关你的事。」
又走了一会,到了一个偏僻角落,一堵墙,烧着火燎燎的花,恰好能遮挡人的视线,他招手,我过去,他压低声音说:
「他不是为了那事罚我,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望着他,很惭愧:「你不用安慰我,我总是欠了你的……」
他环顾四周,继续压低声音,讲:
「凡事别看表面。本来嘛,我重新管兵务,他就不高兴的,哪怕是个虚职,我毕竟姓卫,所以,他也只是借机发作,跟那晚的事没多大干系。」
可如果没有机会,也借机不来,我知道,三公子是在安慰我。
他继续正色道:
「还有,我姑姑,别以为她跟你掏心掏肺,亲亲热热,真是拿你当自家人,那是她的手段,别信她。你跟她说任何事情,凡事只说三分,藏七分。」
我望着他,问:
「那刚才你说,你跟皇帝说帮理不帮亲那些话,也是说三分,藏七分吗?」
他眸色微沉地盯着我,盯了半晌,轻轻笑了笑:
「对,藏七分。我其实,帮亲不帮理,不过这回,亲和理,两头都占了。」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到我脸颊旁,拨我的耳坠子,我惊诧地望着他。
他神色认真:「流苏都缠住了,乱了,刚才在屋里就想捋平了,忍了很久了。」
齐妃是富商女,玉妃是大凉送来的美人。
她们两个既不是太后的人,也不是皇帝的人,处境有些可怜,我便力所能及地多关照她们些。春甜不让,还郑重地告诫我:「千万不要跟她们离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