瘁的时候给过我一句安慰,也从没有在果果夜里梦魇时送上温暖的怀抱。
她只会有样学样地跟着姚桂芝指责我对这个家的不尽力,当我尽力的时候她们又拧着眉头斥责我管得太宽,骂我是个外人。
她把我辛苦挣的每一分钱都大方地花在姓祝的一家人身上,给果果和我买的,永远都是换季的旧款。
她像一枚深深扎在我身上的针头,贪婪地将我的新鲜血液源源不断地供给她身后的那个大家庭,不死不休。
我在麻木了十多年后,终于在疼痛中清醒,现在,我想拔掉这枚针头了。
我开始思索该以怎样的方式给祝敏提离婚的事情,没想到祝敏的电话倒是先打过来了。
她在电话里的声音急切又慌乱:
“彭洋,快到中心医院来,快,多带点钱!”
那时候我正准备带果果去动物园,听到她这样慌乱的语气,赶紧将果果托付给楼下助学园里的房东,开车便往医院跑。
我找到祝敏的时候,她正一个人在医院门口焦躁地踱步,我喊了她一声,她像见到救命稻草般向我扑过来。
我问她怎么回事,谁住院了。
祝敏有些胆怯地看了我一眼:
“是祝禧,把楼下八个月的孕妇从楼梯上推下来了,大出血正在里面抢救。”
我一听脑子就炸了,这不是杀人是什么?这种孩子多可怕!
“祝禧呢,爸妈呢,怎么就你一人在这里?病人家属呢?”
“妈带着祝禧藏起来了,怕病人家属打他,爸叫我给你打电话过来,去跟人协商赔偿。”
我气愤得一拳打在医院旁边的柱子上,忍不住发出一声咒骂:
“这他妈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藏起来,现在最重要的不应该是让那个熊孩子跪在人家跟前求原谅吗?到底他犯多少次错误你们才能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不是淘气,不是顽皮,是坏!是犯罪!”
六神无主的祝敏被我吼得当场哭起来,引得众人纷纷侧目,我顾不上她,转身向手术室跑去。
手术室外围了很多人,我扒拉开人群才看见老丈人祝志国正跪在里面,声泪俱下地求着孕妇的家人:
“小孩子不懂事,冒失了,你们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原谅我们这一次吧。”
一个貌似孕妇老公的男人照着祝志国的胸口踢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