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吃过唐僧肉,但我头上戴着金箍,那是如来的算计。
那是我的十万八千赎。
我身上,聚拢着天地佛道各自不同的修真至宝。
我和这女儿国毫无区别——不但早已在算计之中,而且都遭遇了天地佛道的修真至宝,或者被击毁,或者被掌控。
我和诸多修仙之人也毫无区别——求得天地佛道的修真至宝,修仙之人倒是得到了长生不老,但长生不老之后的你,何尝又是你自己?
那只是一具具不同用途的躯壳,长生不老。
那我的躯壳,在天地佛道眼中,到底又有何用呢……
小白龙换了躯壳,又做回了俯身衔绳的白龙马。
水界并无地位,天庭的蟠桃会上,吃的就有龙肝凤胆。
小白龙也只是一枚暗棋,一个工具——不管他俯下身子给金蝉子做马,还是站直身子给女儿国国王送吻。
八戒过来,催我上路。
我扶了扶头上的金箍:「八戒,你也是吃过蟠桃、仙丹和人参果的货……」
八戒没听懂:「吃啥都行,就是打死也不吃女儿国的水!」
我叹了口气:「八戒,打从今天起,女儿国所有的泉水,你都能喝了。」
悟空自白-7:牛魔王,你才是这一路最滋润、最可爱的妖怪
七七四十九扇,我把自己制造的火焰山,亲手扇灭了。
我感到索然无味——或许我当年踢倒老君的炼丹炉,造出这座山;和我现在扇灭这座山,都是提前做好的一个算计。
而我,只是长生不老的一具躯壳。
我把芭蕉扇还给罗刹女,转头见哪吒牵着缚妖索。
缚妖索的另一头,穿过老牛的鼻孔,让他万般无奈地复归本相,泯蹄皈依。
我冲哪吒一伸手:「拿来!」
哪吒打了个愣怔:「大圣,牛魔王须押至佛地缴旨,不可轻纵!」
我笑骂:「谁要放他?你给我滚远点!老牛曾是我大哥,临别叙家常,乃人之常情。」
哪吒不敢搭话,四大金刚觉得好笑:「我等尊佛旨,已噤声牛魔王。大圣你只管絮叨,老牛口不能言,却叙得哪门子的家常?」
我劈手夺过缚妖索:「岂不闻对牛弹琴?」
我把老牛牵至僻静的草坡,对他深深一揖。
老牛愤愤地打了个响鼻,把头扭到一边。
我叹了口气:「老牛啊老牛,当年你我义结金兰,我自封齐天大圣,你自封平天大圣,何等快哉!不承想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