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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二姐」就变成了「卵二姐」。
所谓「子鼠、丑牛、寅虎、卯兔……」,卯,兔也。
…
7,高翠云——其实你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偏偏喜欢你
清晨,高老庄,高翠云撞见我,被我这张陌生的猪脸,吓了一大跳。
我温和地笑了笑。
皈依之后,十万八千之前,我求大师兄,帮我把高翠云的一段记忆抹了。
从此,高翠云的记忆中,不再有过一个猪郎君。
在高老儿张罗的宴席上,我还在直愣愣地盯着高翠兰看。
大师兄一把揪住我的耳朵,「呆子,快收了你那点花花肠子!此去西天,披星戴月,再无洞房花烛!」
我满饮了一杯素酒,默默叹了口气。
大师兄不知道,我所惦记的,其实不是高翠兰。
大师兄还颇感奇怪,「我倒见过一些妖精,贪恋床笫之欢,十之八九都毫无创意,跑去勾兑一个狐妖。唯独你这馕糠的夯货,非要祸害人间良家女子,却是为何?」
我默然不语。
却是为何?
怕是高翠兰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偏偏喜欢她。
话说七夕之夜,我漫无目的,随性游荡。
玉兔东升,银河高悬,身边的喜鹊都飞走了。
我知道它们飞去了哪里,我曾掌管过天河,也曾监督过鹊桥……
我凄然一叹,随便在一檩屋脊上息云止雾,变作天蓬元帅时的朱五能,坐下来望月。
我去过月宫,那里有一个嫦娥……
有很长时间,牛郎织女的七夕,也是天蓬和嫦娥的七夕……
蟠桃会上,我将分给我的蟠桃,偷偷藏于袖中……
为了不牵连嫦娥,我衔笔画押,被重锤两千,一灵真性错投了猪胎……
月宫里的玉兔,来找过我,唤作「卵二姐」……
而后,我有了福陵山、云栈洞……
现在,我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除了七夕。
清晨,绣楼木窗轻启,一位女子探出头来,「你这个人可真怪!呆呆坐着纹丝不动,居然看了一整晚的月亮!」
我扭头一看,不由得擦了擦眼睛,又擦了擦眼睛。
这是在做梦吗?
嫦娥,你竟然在七夕,下凡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