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井泽紧紧的闭着眼睛,宛如不想要面对这一切,但是当比企谷用力的帮她涂药的时候,她还是无法止住心中的恐惧,将比企谷越抱越紧,泪水也止不住从脸颊中滑落,浸湿了比企谷的衣裳。
轻井泽张开嘴,狠狠的咬在了比企谷的肩膀上。
痛感自然传达到了少年的身上,只不过他就这么任由少女咬着自己,也不吭声。
比企谷本人并没有接受过这样的霸凌,他自己可能也无法理解这种感觉,但如果问他能否感同身受的话,比企谷的回答是模糊的。
当初的他被弥彦打了一拳,自那之后他看到别人想要打他那里的时候,都会有一些无法抗拒的应激反应,有时候甚至反应过度,而轻井泽则是更加,本身只是作为一个脆弱的女子,而那条伤疤上到底经历过什么,恐怕那是比比企谷那一拳还要可怕的事情。
所以,在当别人再次拿这条伤疤威胁她的时候,她便会失去所有抵抗力,即便是现在,比企谷只是想要帮助她,但是当她决定将这条伤疤展示出来的时候,便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勇气。
她会痛苦,会害怕,会不安,也会恐惧。
而这所有的来源,都是那条无法磨灭的伤疤。
就像是一个精神创伤一般,已经永远的刻印在她的脑海之中。
不久之后,比企谷终于将她的小腹上抹好了药水,接下来的大腿,小腿等等部位,也很快就的结束了。
轻井泽没有穿上衣服,在抹好的药水的时候,不穿衣服才能够将药水的作用发挥到最好。
而这一点,轻井泽似乎也十分清楚,恐怕这一切都是因为曾经的她经常遭受这种情况,而得到的结论吧。
她也没有再感到害羞,或许是时间的原因,两人都习惯了这种氛围。
而她们在抹好了药水后,也一直处于暧昧的距离,比企谷想要找机会离开,却又放心不下眼前的少女。
轻井泽则更是,她根本不想要放走比企谷,在这种无边无际的夜晚中,她曾经无数次和孤独作伴,和不安作伴,最后还未闭眼,天便已经作亮。
“我,我在回到学校后,就会递交退学申请,我不会为难你的,所以,多陪我一会吧。”
“退学的不该是你,虽然你做错了,但罪,不该自此。”
比企谷很清楚,若是轻井泽就这么退学的话,若是让那四人依旧留在这所学校的话,那么这所学校是崩坏的,他所追求的一切,都会瞬间崩塌。
“我不懂你,为什么之前不肯站在我这边,现在却要这样子帮我。”
“曾经的你是错的,你应该好好道歉。”
不等比企谷继续说下去,轻井泽便哽咽的说道:
“你不就是因为对我没感觉嘛?就算现在我脱去了衣服也对我没感觉,所以才会这么冷漠,要是换作佐仓,换作栉田,换作神室的话,不管她们有没有做错,你都会站在她们那边吧,我说的对不对?!”
比企谷摇了摇头,否认了她这种幼稚的想法。
“我不信,你骗人,你们这些人都最爱骗人了,明明说过要保护我,可是。。。可是每次到这种时候,却只留下我一个人。。。我,我也想要有人保护阿。。。”
轻井泽已经临近崩溃,她的声音变得越发哽咽,到最后甚至连说什么,都有些听不清。
但是比企谷却只能无奈的低下了头,若是轻井泽如此以为,那她真的大错特错了。
“不管是佐仓,神室,还是栉田,都在我绝对困难的时候帮助过我,但那并非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帮助,我无法无视她们曾经对我的帮助,作为一个人,这是无法忘记的恩情。”
“我并不像你所说的那般,在她们做错的时候,我也会指出,而当我做错的时候,我相信她们也会纠正我,而我帮助你,也并非需要什么理由。”
“你需要帮助,那我便帮你,前提是你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或许在比企谷的话语中,轻井泽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她抹去眼角中欲要滴落的泪水,脸上已经满是懊悔之色。
“你说,当时如果我道歉了,还会演变成现在这样嘛?”
比企谷无奈的发出苦笑:“或许不会,或许会吧,但是不管哪种结果,我都会站在你身边,陪你一同承担。”
“我自身没有很强大的力量,遇到无法对抗的力量的时候,也唯有逃跑,但是如果要挨打的话,说不定我可以和你一起。”
轻井泽在那哽咽的哭声中,竟然出奇的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笑声:
“什么嘛,还不是要挨打。”
“还可以逃跑。”
“这可不像是强者的行为。”
“毕竟我们都是弱者,这一点上我们是一样的。”
“那得多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