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从梦里惊醒,自梦境绵延的疼痛与惊惶中抽离出来。
梦境逼真,但贺归雪正在我身边沉沉睡着,甚至偶尔说一两句梦话,于是我的心终于重新安定下来。
昨天趁着她出门学车,我和郭少一起去了趟珠宝店,拿到了我定做的那对戒指,还配上了新链子的那枚雪花吊坠,尺寸是我趁着贺归雪睡着时偷偷量过的,很合适。
我打算向她求婚。
那天清晨,眼睁睁看着她在我面前掉落悬崖,那股惊惧的疼痛一直残留到今天,仍然令我心有余悸。
在她回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其实都不太能确定这是现实,还是我不愿意醒来的又一场梦。
好像,唯有用什么切实存在的、有迹可循的关系,才能证明她真的回到了我身边。
在遇到贺归雪之前,我从没想过,我的人生还有结婚的可能。
穿越前,我的人生像一潭死水,无论在我擅长的领域取得怎样的成就,也激不起丝毫涟漪。也有同事和亲友好心介绍相亲,但最后都被我婉拒了。
喜欢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绪,我好像参不出,也琢磨不透。
直到那天,她站在我面前,眼睛亮亮地看着我:「姐姐,我知道你不是苏云旖,我们来谈个合作吧。」
那一刻,「光」这个模糊而抽象的概念,在她眼中有了具象化。
我第一次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我和她一起去了剧组的开机宴,其实对于拍戏这件事,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想到原文里苏云旖的下场,更是想远远地脱离这片战场。
但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有种不可抗力强迫我们按照原文剧情往下走。
因此,我明明拿稳了酒杯,却仍然泼了水璇满头酒水;我明明没有对她下手,但还是莫名其妙被人捂住嘴,强行拖进了投资人的房间。
被刘衡强行按在床上时,脑中闪过的第一念头,竟然是:还好刚才没有答应贺归雪,让她和我一起走。
苏云旖的身体是如此无力,以至于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也不过和他落了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用烟灰缸砸晕刘衡后,我踉跄着出了房门,眼前却一片朦胧,甚至连路都看不清,只好暂时靠在墙边休息。
然而下一秒,我听到了贺归雪的声音:「沈琅!」
我这一生,从未听过如此仓皇失措却悦耳的声音。一股轻柔的力道抓起了我的胳膊,我睁开眼,目光扫过后面眼神复杂的赵青川,落在贺归雪惊慌到快要哭出来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