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对方到了跟前,手上的骨钉势大力沉的刺了下来,单单谈论这个力道就还算得上是不错了,至少对比起鬼魂解决的那些虫子来说。
那个虫子一击之下没有感到熟悉的触感,没有打在甲壳上沉闷的声音,也没有刺入肉里略微的粘滞感,他有些疑惑的以为对方滚到了台子下去,把视线往台子下一放,却只对上了许多惊恐的眼神。
他有一些不太舒适的预感,但是时间短暂到已经不允许他反应过来了,鬼魂一晃而过就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看起来轻巧的一戳一挥连击两下,对方就倒下了,被他戳出伤口的地方血流了一地。
鬼魂能察觉到对方吊了一口气,只是昏了过去而已。
那些蓄势待发的医疗团伙,立刻冲上来把这个虫子扛走了,以至于手上蓄着灵魂刚想给对方治疗的鬼魂默默的收回手,不过或许是因为手太短的缘故,除了一直紧盯着的鬼魂和纯粹之外,没有人发现它这个小动作。
看台下先是鸦雀无声,随后爆发出最热烈的欢呼,至于那些把全部身家压了进去,输的一无所有的家伙们,则跪在地上发出了哀嚎,那些输红眼的赌徒已经想指责他们弄虚作假了。
那么渺小的一个幼虫怎么可能能打败一个成年虫子呢。
虽然他们四周满是欢呼,但他们已经无心再找一个清楚真相的人去询问,一无所有的他们只想证明这个赌场所谓的作弊,逼迫着对方把吉欧全部交出来,最好全部都能交到他们的手上来。
只是他们的计划还没有展开,甚至连恶毒的语言都来不及辱骂了出来,炽热的火焰将他们烧成一个空壳,因此他们倒下了。
他们倒下的那一刻除了寥寥无几的几个人注意到了,以为他们是输的太惨,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所以倒下了,剩下的人都沉浸在欢呼里,以及开始期待起下一场比赛来。
那些服务于这个娱乐场所的虫子们也很有眼见力,他们纷纷把那几个倒下的虫子拎了出去,过轻的重量让他们胆战心惊,一不小心留下的凹痕更让他们确定这些虫子都已经死了只剩下一个空壳了。
但是他们无一敢声张,只是沉默的带走这些已经一无所有的死者。
他们不担心会有虫找上门来,因为这种输红了眼的赌徒,他们见过太多太多了,或许以前会有什么朋友,现在,除了脑子一根筋的不好使的,不会再有虫不知趣的往上凑。
台子下得欢呼,还在继续,倒掉的人被轻而易举的清理,沉默的人被感染,那些拿到钱了的,则更加癫狂。
268什么叫不知死活啊?
今天注定是个不眠不休的狂欢夜,不过这里本来也没有白天黑夜的划分。
山堆似的吉欧围绕在格林和纯粹的身旁,黑色的蜂群勤勤恳恳的窝在上面,一个个的点清。
金的,银的,铁的掺杂着堆积。
吉欧其实没有多大,小吉欧也就一个硬币大小,金色的也就再大上一点。
也不是没有虫想混水捞鱼趁机摸上一把,可惜那几个胆敢付诸行动的大胆之虫,现在还躺在不远处昏迷不醒,甚至连那些想要争论的,也一起躺在了地上。
不过这些格林可没有动手,这些蜂群护着东西的能耐,连格林自己都感到难缠,因此看着他们晕了过去之后也懒得再补上两下,免得到时候被怀疑到头上来,给鬼魂徒增麻烦。
他们一开始以为竞技场的幕后主使不会容忍他们如此放肆,结果反倒是把那些倒在地上的给拖到远处,以免影响观看,并且警告着说出不要妄动他人的财富,如果因为偷窃抢劫等现象出事的人他们一概不负责。
这么一个通知下来,所有的虫子都收起了那大胆的想法。
至于为什么他们把前排如此高耸的累了起来,还得是因为蜂群对鬼魂物品的掌控欲,当鬼魂赢下比赛的时候他们就认为那些赢取到的吉欧是自己的了,当然,这里可没有多拿,他们确实只是拿走了自己应该拿的部分。
只不过大部分虫都是在结束之后,凭借着自己手上拿到的筹码再去兑换吉欧,只有蜂群不管不顾的一口气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截胡拿了过来,他们本来是想送到鬼魂那里去的,但是上面还在打架,他们现在上去,钻到虚空里怕不是要被判定成作弊。
到时候麻烦事太多,可不太好。
所以这些东西都堆积到了纯粹和格林的身边。
直到最后一个胜负分出来的时候,鬼魂从台子上一跃而下时吉欧已经追成的小山几乎已经将纯粹和格林给淹没了。
那些蜂群一看鬼魂下来了,马不停蹄捡起所有的钱财,争先恐后地消失在斗篷里,回归到了虚空中。
鬼魂看了一眼纯粹和格林,没有过多的言语,直挺挺的往外走着。
直到现在这场狂欢的闹剧才散去,所有的赌客几乎是皆大欢喜,除了某个新上任的主事者。
他一脸心痛地捂着自己的心脏,看着越走越远的鬼魂。
不过最后他也只是冷着一张脸。
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了,和那些死人相比起来,他已经足够感到庆幸了。
只是可惜光鬼魂一个人卷走的钱财,大概就有竞技场储备的110了,其他虫子所缴获到的他都不担心,他们迟早会在这里再度消费完的,如果他们能有理智,就此收手,他们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现在竞技场里的储蓄确实是被掏了个空,如果这个时候所有虫执意要兑换回他们的吉欧,他们会发现根本就不够。
好在几乎没有虫这么想,他们沉浸在狂欢里,做一个永远不愿意醒来的美梦。
愚人竞技场的大门永远敞开,金碧辉煌,恍若白昼,这进去的虫,没有几个能够离开,像是被这个大虫所吞吃了,连残渣也没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