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盖住还留有痕迹的皮囊。
初玄躺在身侧,已经醒了,眼神清冷,与昨晚的他判若两人。
我觉得他想收了我,放到他的金钵里化成一股水儿。唯恐他秋后算账,我捂着残破的衣裳,飞快远离。
「大师……相逢即是缘。若是有缘的话……来世再见……」
说完,下一刻就要夺门而出。
不料刚刚迈出门,一股灼痛自踝部传来。
我惊叫一声,猛地缩脚。
借着璀璨的日光,发现那串被我蹬掉的佛珠,重新出现在细弱
的脚踝上,覆盖之处多了一圈红痕。
我站在门口,惊惶不安地回望初玄:「这是什么?」
他看着我,冷漠道:
「佛珠,遇妖便降。离开贫僧三丈开外,便无人能控制。你若
是修为精进到可与它抗衡,来去自由。」
可我只是个小妖。
一串普普通通的佛珠,会将我绞杀殆尽。
我不信邪地将它甩下去,无一例外,这鬼东西原封不动地回到
了脚上。
我怒极反笑,「大师,您这是要学仙门,囚了我?」初玄穿好了袈裟,将凌乱的抓痕盖在了平整光洁的衣裳之下,
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既已犯下恶,便跟着我,将功补过吧。」
我被黑衣人骗了。
不光没拿到妖丹,还搭上了自己。
山路崎岖,日头当空。
我满目阴沉地盯着初玄背影,嘶了一声,低头看眼灼烫通红的
脚踝,不情愿地往前挪了一步。
三仗的距离。
一步不多,一步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