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宁咬牙道:“不用,我能坚持得住。”
她些微调整了一下呼吸,重新跪好。
太阳渐渐落到了山后,余晖散尽后,暮色降临。
叶晚宁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膝盖,正觉头晕目眩,整个人突然腾空而起,鼻尖传来若有似无的,陌生又熟悉的味道。
是谢承晏独有的味道。
她睁开眼睛,见自己被谢承晏打横抱在怀里,脱口问道:“三个时辰到了吗?”
谢承晏垂眼看向她,呼吸近在咫尺,“怎么,还没跪够?”
叶晚宁倔强地抿着嘴唇。
谢承晏冷笑一声,抱着她走进书房,直接将她扔在了内室的床榻上。
叶晚宁跪了一下午,腰也疼背也疼,膝盖更是疼得不敢触碰,被谢承晏如此粗暴的对待,眼眶终于忍不住涌上泪来。
谢承晏从桌上取来一瓶叶晚宁中午放在那里的金疮药,利落抽散她裙衫的系带,又扯了她的亵裤,将药涂抹在她青肿不堪的膝盖上。
叶晚宁气得不行,他倒是会物尽其用,还不忘拿她试药呢!
玉白的药膏带着丝丝清凉,减轻了不少痛楚,但她还是疼得额头冒汗,“轻点。”
谢承晏手一顿,看向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这种时候,竟也不忘勾人。”
叶晚宁不满地看向他,她什么时候勾人了??
谢承晏见她这副不服不忿的表情,微微挑眉,手就顺着膝盖摸上来。
叶晚宁身子一麻呼吸一颤,下意识地想朝他踢过去,膝盖却传来一阵刺痛,不由得“啊”了一声。
谢承晏眸色一深,欺身压了上去。
*****
安宁伯府。
谭老夫人吃惊地看着长媳何氏,“什么意思?什么叫娆儿不见了?”
安宁伯夫人何氏脸色铁青,让人将苏娆的婢女豆蔻带上来,指着她怒声说:“你跟老夫人说!从头到尾把事情说清楚!”
豆蔻满脸惶恐,“昨天……昨天中午,姑娘说要去文远侯府一趟,奴婢陪着姑娘出门,可走到半路,奴婢就发现不对,那条路并不是去往文远侯府的!而是到了城外!”
“城外?”
谭老夫人大吃一惊。
豆蔻带着哭腔,“奴婢掀开帘子问车夫,却发现那车夫根本就不是咱们府上的人!那人见奴婢发现了,一把拽住奴婢的衣领,把奴婢甩下了马车。奴婢摔得晕了过去,醒来已经是晚上。”
“奴婢走回城门口时,城门已经关了,只好在那里等着。城门一开,奴婢就往回赶,将消息告诉了大夫人。夫人即刻派人前去寻找,可到了现在,姑娘一点音信也没有……”
谭老夫人脸色黑如锅底,“这是有人盯上了娆儿,蓄意绑架!”
苏娆虽然不姓谭,但从小寄养在伯府,与伯府的女儿也没什么区别,将来她出嫁,伯府自然也能受益。
抛开这些不谈,谭老夫人对这个外孙女也算是很疼爱的。
“是谁?谁会绑她?”
何氏冷眼看着豆蔻,“你继续说!”
谭老夫人一皱眉:“还有什么事?”
豆蔻看了一眼何氏,缩着肩膀说道:“姑娘先前撺掇世子吓唬宋大奶奶,虽然事情没成,但事后世子就被人给打了,姑娘这会儿也被人绑了,奴婢怀疑,怀疑是宋大奶奶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