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没有去打扰她的思考,寂静的包厢中时不时传来咖啡勺转动的声音。
许久之后蒋徽悠转过头看向云兮问道,
“兮兮,你是心理医生吗?”
云兮看着她点了点头。
蒋徽悠忽的就笑了,
“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云兮看着她挣扎的眸子犹豫着点了点头,蒋徽悠喝了一口咖啡目光看向窗外陷入了回忆。
我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不会幸福。
母亲的身体不好,在怀孕期间又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身体虚弱,所以在我出生的时候出现了难产的情况。
医院提议让剖,但是我的父亲和奶奶都不愿意,原因竟然是剖了之后需要住院,要花钱。
所以他们坚持要我母亲自己生,母亲坚强,凭着一股毅力成功生下了我,虽然凶险,但她也保住了自己的命。
不过因为大出血,被迫摘除了子宫,也就注定着,我们家不会再有第二个孩子出生。
这对于一直想要抱孙子的奶奶来说,是天大的打击。
在我母亲身体还虚着的情况下强迫母亲带着我出院回家,可是回了家,母亲连月子都坐不得。
她要像往常一样伺候家里人,伺候我重病躺在床上的爷爷,伺候我每天中午要回家吃饭的父亲,还有伺候我每天外出打牌的奶奶和刚出生的我。
她自己身体都还是虚着,却要操劳一大家子。
奶奶和父亲因为我是个女孩所以不喜,在我的印象中,他们好像从来没有给过我一个笑脸。
母亲就在这么个情况下照顾我长大,一直到我八岁那年。
我刚放了学回家,就看见爸妈又打了起来,这种情况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可是不同的是,这次家里多了两个人。
一个女人和一个男孩子。
那个男孩子看起来也就四五岁的模样,看得出来他被养的很好,白白胖胖的。
那女人拉着他的手坐在我们家的沙发上。
看到我回来,母亲沉默了下来,他们没有再争辩,母亲只是进了房间收拾了我们两个人的衣服,出来在桌子上的纸签了字带着我离开了。
后来,我再也没有回过那个家。
母亲带着我坐了十多个小时的车子回了宜城老家,那是我妈妈的家乡。
我外公外婆走的早,家里的老房子还在,妈妈便带着我住了下来。
其实那段时间,我感觉我非常的开心,回家之后就是妈妈温暖的饭菜,尽管可能见不到几块肉,但是我们都吃的很开心。
听不到奶奶对妈妈挑剔的话语,也没有父亲时刻的责骂,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小家,才真正的像是个家。
可是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几年,在我十五岁的时候,有一天我正在上课,老师把我叫了出去,说是家里有事。www。
我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随后就听见老师告诉我说,妈妈出了车祸,被送到了市医院,让我赶快过去见一面。
老师当时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当时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跟着她脑子发懵的跟着她去了市医院。
到了那里,我才知道,老师说的见一面,是见我母亲的最后一面。
看到母亲浑身插满了管子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我连哭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