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住案台稳住身形,看了看手中阿怪刚刚塞给我的近五尺长的黢黑重刀,又看了看真诚至极的阿怪,竟觉得有些语塞。
「我说的刀,是切菜的那种一尺来长的刀,不是这种我拎都拎不动的砍人的刀,而且这刀,你从哪儿变来的啊?」
我皱着眉头苦口婆心,阿怪懵懂依旧:
「在大沼下面捡的。」
对待一条失忆的龙,实在不能苛求太多。
我想给他展示一下这把刀真的不能切菜,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能用双手勉强抬起它。
等我实在支撑不住了,一时卸了力,刀就重重落下劈在地上,轰隆一声,厨房的地竟被活生生劈出了一条裂口,我握刀的胳膊整条都被震麻了,虎口也裂开了一道伤。
阿怪也被吓了一跳,连萝卜也不管了,大垮了一步赶忙过来扶住了我。
我虎口生疼,一眼望去,一股血正从我虎口处的伤口涌出来,顺着刀把蜿蜒而下,沿着刀的纹理一点点描绘出刀上所刻的图案。
黑黝黝的刀刃和流至刀上以后开始泛起悠悠红光的鲜血交映在一起,让我和阿怪一时间都被惊得失了语。
等到血迹不再流淌,我才发觉刀上的图案是龙鳞的形状。
我刚想凑近仔细看看,可刚才还附着在刀上的血就如同渗进了泥沙中一样,自刀上消失不见了。
我轻轻提腕,刚刚还重如磐石的刀,竟然被我直接挥起来了。
这刀,认主了?!
我提着刀和阿怪面面相觑,阿怪显然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吓人,想要替我扔掉那把刀。
可阿怪的手刚碰上去,就被这把刀弹开了。
认主了的刀,别人便碰不得了。
如今血已经止住了,我清楚地发觉自己的神识与这把刀产生了羁绊。
我总觉得这把刀我在哪儿看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
我强压下疑惑,将刀收了起来,阿怪半蹲着捧着我的手仔细端详伤口,我看着他的眼睛,知道他在自责。
「没事,小伤而已,一点儿也不疼。」我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阿怪的脑袋,让他去烧火,我这就做饭给他吃。
我说什么,阿怪就信什么。
可他到底是谁,这把刀又是什么来历。
我望着阿怪捡拾柴火的背影,垂下头理了理思绪,告诉自己先别想这么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当夜我给阿怪做了两菜一汤,他吃得开心,可我已经辟谷多年,吃与不吃于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