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没事吧?回家再洗个澡换衣服。」苏妈妈赶紧说。
苏云萝说没事。她心疼妈妈的卑微,也心疼自己。
「你生在我们家,真的是命苦了。」苏妈妈叹息,鼻子有点酸。
「妈,我不喜欢你说这种话,」苏云萝突然说,「我不喜欢你总是提醒我,我比别人命苦。」
「我就是想提醒你,你只能靠自己了,你只能通过努力学习往上爬。」
「我喜欢学习,并不是因为我命苦,」苏云萝说,「我想去好的大学也不是因为我命苦,是因为我聪明。妈,你以后记住这一点。」
苏妈妈愣了一下,咕哝说:「我就是觉得我命苦……」
「那是你觉得,我不觉得,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命苦。」苏云萝说,「我比别人家境差,但是我也比别人聪明,老天对我算是扯平了。」
「你这孩子,」苏妈妈叹了口气,「你根本不知道一个优越的家境能给你更大的舞台。」
「我也不想知道,因为我不可能有一个优越的家境了,所以请妈妈以后也不要再提醒我命苦了,这除了增加我前进的阻力没有任何用处。」苏云萝说,「将来好的大学里,家境好的同学会更加多。」
苏妈妈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便不再言语。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你少和班上的同学来往,他们都不是好学生。」
「完全不来往会被孤立的,你忘了白欣容吗?」苏云萝仿佛被刺中了什么软肋,大声说。
「白欣容是她自己不太检点吧?我家长会见过她妈妈,整个人就有点疯疯癫癫的……」
「妈,」苏云萝打断她,「白欣容是我同桌,她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而且入学成绩排名很靠前。她只是被孤立了,然后就随便人家怎么讲她也不能反抗了。」
苏妈妈愣了愣,说:「那你还是注意和同学保持友好的关系吧,毕竟周围人要使坏,让你不能安心备考,也是很惨的。」
苏云萝不喜欢妈妈嘴巴里总是说出「惨」或者「命苦」之类的话。她现在逆流而上,每一步都要付出很大的努力,她不想听泄气的话。虽然她长得非常乖巧,给人腼腆内向的印象,但是她有雄心万丈的一面。
要从榕城考到北上广这样的大城市,然后争取到和母亲截然不同的人生,这是她的目标。
在这之前,她内心依然有疑虑。
回到家之后,她去问候了父亲,然后简单的洗了个澡,推说头疼,就很早上床睡觉了,没有熬夜。
「妈,我有点不舒服,明天可能要请假。」
苏云萝身体比较羸弱,苏妈妈担心她步自己丈夫后尘,一般只要女儿说不舒服,她就很慷慨地让她留在家休息。
第二天早上量体温的时候,苏云萝动了点手脚,体温计的数字看起来有点低烧,苏妈妈给她吃了点粥就急急忙忙去上班了。苏云萝看妈妈走了之后,又起来看看自己爸爸在房间里的情况,看看需不需要帮他倒尿。她爸爸今天精神不错,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报纸,看见她进来,就问她怎么了。
苏云萝说她出去散散步,她爸爸就点点头,没有多问。
昨天下了一场大雨,今天早上放晴了,风凉凉的。天气预报说还会有雨,苏云萝找了把折叠伞带着,想了想,又发了条信息给龙聪:「伞拿回来了吗?」
龙聪没有回应,可能是在上课期间,不方便看手机。她悄悄去了市一医院,在住院部犹豫了一下,然后去询问处打听:「请问骨折之类的病人住哪一楼?」
「肯定是骨科啊,你找谁啊?」问询处的护士看着她。
苏云萝笑笑,没有回答她。她看了楼层分布,上了电梯,去了八楼。骨科在八楼。她去的时候,突然看到张志涛和任鎏站在走廊那里和护士说话,吓得赶紧躲到一边。
他们两个来这里干什么?
苏云萝鼓起勇气探头去看,看张志涛似乎要带着任鎏往病房那边走,却被迎面走过来的陶桃老师叫住:「你怎么不去上课?你为什么来这里?」
张志涛也很意外看到陶桃,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是陪我朋友过来拿点药,他感冒了。」
陶桃看了一眼任鎏,任鎏别过脸去,装作看风景。
「我来这里想起叶真路也在这里,顺便过来看看她,她怎么样了?」
陶桃有点黯然:「她依旧不怎么说话,和之前完全判若两人。」
「那我去看看他。」张志涛对任鎏打了个招呼,就去了叶真路的病房去了。任鎏表示在楼下等他,绕过陶桃朝电梯走过来,苏云萝看着他朝自己走过来,吓得赶紧转身走进旁边楼梯间,犹豫了一下往上走。她偷偷透过楼梯的间隙往下看,看到任鎏根本就没有进电梯,也是进了楼梯间。她吓得赶紧躲到九楼楼梯间门旁边,仔细听了一会儿,对方并没有上楼,而是点了烟,在下面抽烟。
苏云萝吓得心噗噗跳,屏住呼吸不敢动。过了一会儿任鎏手机响了,是张志涛找他,问他在哪里。他说他在楼梯间,张志涛也走了过来。
苏云萝拼命想逃走,但是又很好奇,想听听他们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