圾袋里了,睡得一点也不踏实,早早就醒了。
起来看看手机,根本就没有何正青的消息。
我恨恨地把手机关掉,又忿忿地打开,给自己定了一餐。
穿着拖鞋蹭到楼下拿了餐,回到房间把东西刚摆上,就听见走廊里好像突然有点热闹。
开门看一眼,好像一群医生在查房,何正青也在其中。
我低头瞅了一眼自己,我今天就是从这个楼上跳下去,我就是顺着下水道游下去,也不能当着何正青的面,在一群医生面前袒胸露乳。
虽然我也不算多么有沟壑,但是这也算我为数不多的女性化特征了。我可不想跟他结婚以后,夫妻二人,点上蜡烛,放点音乐,蕾丝内衣影影绰绰时,我的丈夫脑子里头想起的是,白色病房里围绕着一个蓬头垢面性别迷糊患者的学术研讨会议。
往小了说这是为了促进夫妻家庭和谐,往大了说这是为了坚实迈进响应我国二胎政策的步伐,缓解人口老龄化,为实现中国特色现代化强国而前进。
一时之间,家国大义激荡我心。
在他们拉开病房前的千钧一发之际,我躲进了厕所。
为了烘托氛围,酝酿情绪,增加可信度,我开始认真的想象自己拉屎。
所以当大夫疑惑地问道,「二床的患者呢?」
我响亮地声音从厕所隔间里传出来,「您好,我在拉屎。」
那一刻我没有办法抉择,到底是在心上人面前被围观诊疗更丢人,还是在心上人及其同事面前表演拉屎更丢人。
本来我以为这件事很简单,只要我躲起来一会等他们走了就好了。
没想到他们看完旁边的奶奶的病情以后,我还是没从厕所里出来。
「患者,您是术后有什么不舒服的吗?有排便困难?」
我犹豫了一下,也仅仅是一下。
「对,我很困难,我一直都困难,早就困难了,从小就困难。」
「阿,这,您如果那么困难的话,过一阵可以再来医院拍个片子什么的。」
「阿,好好好。」
正当我以为我躲过一劫时,没想到新的风暴又再次出现。
「您也可以试一试多吃蔬菜,不要一大早就吃溜肥肠。您这段时间最好吃一些清淡的,不要吃的这么油腻,有利于您病情恢复。」
好,我一会就用肥肠上吊,刚才那口肥肠为什么没有直接噎死我,好死不死的订什么溜肥肠。仙女不需要吃饭,应该直接打坐吸收日月精华,然后接一杯露水刷牙。
我蹲到外头悄无声息,大夫们都是可忍孰不可忍地离开后,我站起身,挪动我已经麻到失去知觉的两条腿,推开了病房内厕所的大门。
迎接我的,是抱着胳膊靠着墙,目光如烁,智慧凝视的,何正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