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自己。」
说来奇怪,本来医院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他靠近,却觉得清冽。
何正青神色淡淡的,就像对待他接待过的成千上万人里的某一个。
于是我霎时红了的眼眶,像一场见不得光的笑话,只能把头撇到另一边,压着嗓子嗯了一声。
有推车进来给隔壁床换药的护士姐姐,扫了何正青跟我一眼,一脸调侃,「哟,何医生,来照顾你们家何太太拉?」
何大夫瞪了那姐姐一眼,护士姐姐笑了起来,给我使了个眼神,「瞧,你们家老何还不好意思了那。」
我满脑袋问号的看着她,「阿??为啥呀??」
姐姐笑得更厉害了,「你忘啦?你从手术室就念叨着要跟何大夫结婚,不结婚手术就不做了,要从我们医院楼上跳下去,这都传开了。你刚才还念叨着呢,怎么忘啦?」
脑子里嗡的一下,突然想起来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要命的是我当时还以为我是在做梦。
我颤抖地对上何正青的眼神,「那,那,何大夫,你同意了??」
何大夫淡定地把笔插在胸前的口袋里,「是啊,你说如果不答应你,你就要把导管拔了用血淹死我。」
「你可能是体质特殊,对麻药的反应比较强烈,好好休息。」
说完就走了出去,路过那护士姐姐的时候还说了一句,「不要瞎说,她还小。」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脑子里只剩下,「天空是蔚蓝色,窗外有千纸鹤……」
七、
手术以后很快就饿了,护士姐姐交代过不能吃太饱,但是现在不是吃不吃得饱的问题,是我根本没东西吃。
想起来之前要预约手术的时候,加了何正青的微信,本来以为能就此开展一段水晶爱恋,没成想我给他发的第一句话是,「何大夫,您能把咱们我这个科室的订餐地址告诉我吗?我有点低血糖。」
过了五分钟,微信回过来,「你也不知道该吃什么,我给你订好拿过去,好好躺着别乱动。」
「感谢您,给您磕头,辛苦费您自行从我遗产里扣。」
他没回,但是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我早就问了路过的护士姐姐怎么订餐,护士姐姐说外卖和快递都不能上楼,得去一楼取。我现在行动不便,也不好指使人家护士去做份外的事,就只能对我们何大夫使使苦肉计了。
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远远听见脚步声,还以为是我的饭来了,一睁眼,来的人竟然是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