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清楚,鸫诚理奈是相当看重且宝贝‘某人’的。
就单论他们那好几次的约饭里,鸫诚理奈那一反常态的表现已经可见一斑。
——她有多在乎某人的想法,那个人说了不好的事情,她不会再去做,实在没办法立刻改掉的,她也会尽量去改。
就拿最显而易见的‘不再碰酒’来讲,整个过程甚至比拿出手机拨通电话还要快。
从少喝点儿,径直就加速到了滴酒不沾。
最离谱的是,这样跟玩似的一套流程下来,自己的这位闺蜜丝毫没有所谓的戒断反应。
倘若不是她家里的那堆烦心事儿的话,可能今年以内,自己都不会再看到她碰酒了。
“我知道。”
北川澈叹息了一声,正是因为知道这点,所以他才会那么的‘心情复杂’。
不给人添麻烦固然是好的,但是作为朋友,又哪里真的能够做到一点麻烦都不给对方添呢?
“所以,你并不在意这个咯?”
星野哀轻笑了一声,自然地问了一句。
对方的这声叹息,和当初她在听著鸫诚理奈倒苦水时的叹息实在是太像了。
一时间,甚至让她有了种跨越时间线的既视感来。
只是,当初只能沉默著听著的人从她,变成了坐在副驾驶的这位青年。
“也不能说不在意吧。”
北川澈瘪了瘪嘴,给出了一个否定的回答。
他要是真不在意的话,看到鸫诚理奈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时,他心底就不会有一股怒火在烧了。
“只是……”北川澈顿了顿,思索了片刻,悠悠的道出了后文,“我觉得不论是从哪个角度而言,当自己想要不给人添麻烦的时候,往往都会给人添麻烦。”
这话说起来挺拗口的,但实际上就是这么一回事。
在人有可以依靠的同伴时,逞强并不会让同伴放下心来,特别是在同伴已经觉察到了一定的不对的时候,这样的举动反倒会让同伴更加担心。
“听得出来,伱已经很了解某人了。”
星野哀嘴角微微扬起,勾勒出了一个明媚的弧度。
某些人在念大学的那会儿,可是一口一个‘恋爱?狗都不谈!’的。
时至今日,她多少也算是变成了曾经的自己最讨厌的那号人咯。
“多少算是吧。”
北川澈苦笑了一声,继续望向了窗外。
按照几分钟前星野哀的说法,他们距离鸫诚家也就剩下半小时左右的车程了。
也就是说,很快就能到。
*
半个小时后,鸫诚家,会客室内。
“理奈,这位,就是我跟你讲过的新田源二桑。”
鸫诚理奈的母亲鸫诚挽住了鸫诚理奈的手,拉著不情不愿的她在皮质沙发上坐下,接著介绍起了坐在茶几对面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