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在她看来,某根木头的谦逊有时候真的是让人心情复杂,他那副淡然从容的样子,就好像是一个学霸在某次国语考试的作文中一不小心拿到了满分,意外吗?或许有那么一点,但也就仅限于此了。
偏偏他拿到的成绩足以让旁人咋舌。
这样横向对比之下,哪怕他的一些话的确是出于谦虚,但在大多数业内人的耳朵里听起来就不是那么个滋味了。
多少有些凡尔赛了。
当然,于她而言,她个人还是希望某根木头在这些时候能够‘年少轻狂’一些的,不要把锋芒藏得那么内敛。
“呃……还是有一点的。”
北川澈回想了一下在电视机前看著颁奖直播时,身旁的北苑凛音和绘岛妙向自己投来的崇拜眼神,自己那会儿心情还是有点飘飘然的。
“好吧。”柏源诗织耸了耸肩,抬起眉来,指了指两人不远处的那处长椅,“去坐一会儿?”
她和北苑凛音约好的时间是十分钟,眼下还有大半,能多聊一会儿肯定就多聊一会儿。
北川澈看了一眼时间,点了点头。
两人在长椅上落座。
“说起来,我有一个打算。”
柏源诗织双手轻轻搭在了大腿上,声音不由得小了一些。
“什么打算?”
北川澈转过头去,视线落在了这姑娘的侧脸上,颇为配合的接上了话茬。
在他的认知里,一般来讲,柏源诗织这么讲的时候,接下来她要说的内容一般就是比较容易引人侧目的了。
“我打算从家里搬出来。”柏源诗织轻轻咳嗽了一声,又连忙补上了一句,“当然,这是得到了我家人同意的。”
为了说服自己父亲,她下了相当多的功夫,更准确点来讲,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和从家里搬出来的机会失之交臂了。
所幸的是她给母亲打了个电话。
于是,在又多了一个说客的帮助下,她的父亲才勉强点头把这件事情答应了下来。
在暑假的那段时间里,她是见到了北苑凛音、绘岛妙和北川澈同居的情况的,哪怕此前北苑凛音主动讲了,但亲耳听到和亲眼见到终归不是一码事。
从搬出理奈姐家开始,她的心底就一直在琢磨著这件事情。
越是想,就越是急躁,越是急躁,就越是想。
甚至一度让她接连两天没有睡好觉。
考虑再三下,她最终做出了这个决定。
既然决心要竞争到底了,什么劳什子周六周末再去叨扰,别说别人信不信了,她自己都是不信的,有的选的情况下,谁不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天天待在一起?
在这点上,她自认是一个暧昧且俗气的人。
在电话里,她也是这样和母亲说的,母亲相当支持她,也一再强调,对于恋情,好的东西向来都是靠争取的,想等著别人施舍自己,那就是在做春秋大梦。
“你打算搬到哪儿?”
北川澈倒是没有太过意外,以柏源诗织的性子,独居其实也没什么。
据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桐山同学的说法,大多数白川高中的学生,对柏源诗织的第一印象除开惊艳以外,论及她是和家人住还是自己独居的问题时,几乎百分之九十的学生都认为是后者。
也正是因为这个先入为主的观念,在暑假的那次偶遇后,他没少暗搓搓地旁侧敲击自己,甚至一度认为自己在和柏源诗织同居。
“还是理奈姐家。”柏源诗织顿了顿,“我已经和理奈姐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