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绘岛妙犹豫要不要打招呼的时候,是以北苑凛音露出了一个礼貌的笑容,朝著柏源诗织点了点头,语调自然的开口问道,“柏源学姐就要走了吗?”
柏源诗织愣了半秒,可很快就回过神来的她微微一笑,开口答道,“出来透透风。”
“里面很闷么?”
在绘岛妙惊讶的眼神中,北苑凛音主动走到了柏源诗织的身侧,和这位高二年级的学姐并肩。
绘岛妙愣了一下,旋而也跟著靠了过去,跟在了北苑凛音的身旁。
她和柏源诗织的关系倒是不错,但那毕竟是私底下,这种时候,她还是站在北苑凛音这边的。
“我坐的那排,是稍微有些。”柏源诗织一边说著一边指了指不远处的树荫下的长椅,“要去坐坐么?”
“当然。”
北苑凛音点点头,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女人的直觉向来很准,在恋情上就更是如此。
正如同母亲曾经告诉过她的那句话一样,越好的事物,想要的人也就越多,竞争就是不可避免的。排除竞争者的方式有很多,一是耍小聪明使阴招,二则是用阳谋,前者能赢一次,能赢两次,但长远来看,是没有办法一直赢下去的,除非面对的对手永远在地位、身份上都落后于自己,后者可以输一次,输两次,但只要赢一次,就大概率能够翻盘。
北苑凛音相当清楚,在这种时候,破口大骂或是撕破脸皮的掰扯全然就是掉价的,至于直接开始胡搅蛮缠,更是不会有任何的益处,只会更掉价。
更何况她和柏源诗织也还没有到达这一步。
三人于长椅上坐下,柏源诗织像是变戏法似得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了几颗糖分给了北苑凛音和绘岛妙。
北苑凛音拆开糖衣,把那颗草莓味的软糖送进了嘴里,闲聊般的打开了话题,“柏源学姐是第二次参加白川高中的音乐会吧?”
“不,这是我头一次参加音乐会。”柏源诗织感受著嘴里软糖的甜味儿,解释了一句,“去年的这个时候,因为生病,我就缺席了音乐会。”
“那这次感受肯定很新鲜?”
北苑凛音问道。
“嗯哼,特别是在看到自己的……”在柏源诗织即将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同事先生’这四个字的前一刻,她忽然意识到了这个称呼不合适,便临时改了口,“学弟在舞台上发光发热,这种感觉就更奇妙了。”
“就好像是看到了身边的人突然上了电视?”
北苑凛音举了个例子。
“嗯,有点这方面的意思,但不完全是。”柏源诗织斟酌了一下词句,“更多的像是突然认识了对方的另一面似得。”
“澈他是这样的。”北苑凛音不动声色地点名了这个称呼,语调自然,像是在称呼再亲密不过的枕边人似得,“总能给人惊喜,仿佛什么都会,可靠、沉稳。”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你不觉得他有些……闷闷的么?”
柏源诗织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皱了皱眉,意有所指地问道。
这是试探,也是推测。
她想知道这个往昔总是冷冰冰的女孩为什么在今天一反常态,从平日里的微微颔首,一跃到了眼下的这般闲聊。
最关键的一点,对方的这个语调,对北川澈的那个称呼,让她本能的感觉到了不舒服。
就好像是他们之间有著某种程度的亲密关系似得。
“刚才柏源学姐吃的那颗糖是什么味道的?”
北苑凛音没有回答,反倒是抛出了一个问题。
“我吃的这颗么?”柏源诗织顿了顿,“是芒果味的。”
“学姐会觉得芒果味的糖吃多了会发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