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事。”苏芮然原本打算将德王府的事也吩咐下去,派王嬷嬷偷偷调查,但是转念一想,虽然有尹荷相助,但王嬷嬷如今除了要打理府中的事以外,还要时刻注意严氏那边的动静,还有监视淮王府查看鬼面人的事。虽说鬼面人一事并没有任何进展,但这么多事都交到她一个人身上,已是十分不妥。
想到此,德王府一事也只能先作罢了,于是又摇了摇头,对王嬷嬷道:“没什么,你先去吧。”
“是。”虽有些意外,但王嬷嬷还是没有多追问什么。
午后,才刚一到未时,南宫凌竟然派人偷偷送了封信过来。
苏芮然拿着信不免有些意外,想来自己的确也有好几日没有随大夫一行去过淮王府了,只是没想到南宫凌竟然会亲自写信过来。想到这里,她在拆开信封的时候不免还是觉得有些心虚。
信纸只有薄薄的一张,与其说是信,倒不如说像是一句十分随意的留言一样。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也算不上,只见上面十分简洁的写着四个字“申时速来”。
苏芮然瞧见这四个字,不禁皱眉。虽然这四个字显然不是南宫凌亲笔,她曾在南宫凌的房中见过他亲笔写的东西,自是认得。为了掩人耳目信封和信纸上也没有留下任何落款之类的其它信息。不过这简单几个字的意思却表达的十分明确,她甚至隔着信封都能看到南宫凌此刻的表情,已经那不容人有一丝拒绝的强硬口气。
尹荷和王嬷嬷也都瞥见了这信上四字的内容,二人也都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尹荷试探道:“小姐,现在时辰尚早,若是要去王府也不算晚。何况现在离申时还有大半个时辰,马上开始准备一定会来得及的。”
然听了她的话,苏芮然却不禁眉头更紧,半响才摇头道:“算了,明日再去吧,我原本也是打算等到明日的。”
自己今日才刚应付完德王府的事,可不想那么快又去应付南宫凌了,总要给自己留一个喘气的功夫吧。一想到自己就这么毫无交待的突然几日不去,南宫凌一定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算了,还是能拖就拖吧,等明日养足了精神再说。
“可小姐就这么不去真的可以吗?”尹荷的话又一下子让她迟疑起来,的确如此,若是自己就这么让南宫凌空等着,最后还放他鸽子,那明日见面他还不要了自己的小命。虽然他自从受伤之后一直坐在轮椅之上也不曾再展露过身手,但苏芮然却总觉得,若是自己当真就这么同他动起手来,那也肯定占不了多少便宜。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礼尚往来,特地回信一封,称明日再去请罪。
想了想为表诚意,便特地让王嬷嬷吩咐最得力的下人,亲自乔装将信偷偷送过去。
原本以为收了她的信南宫凌定会有回复的,谁知等到那下人回来后才知道,将信送入王府之后并没有任何回应。听到此,苏芮然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不过一想,算了,反正南宫凌也已经知道了,若再有什么便留到明日再说吧。
一想到明日要去南宫凌那里,她突然想起,这两日自己和苏嫣然出入德王府,还不曾向爹爹阐明过各种情况。也是时候应该去同爹爹说明了,若是不能说的不说便是,能说的一定要清楚禀明。想到此,她立刻吩咐尹荷先去爹爹那儿传话,说自己随后便来拜见。
尹荷一去,她便立刻让奴婢伺候梳洗更衣。而还不等奴婢为她重新梳好发髻,尹荷便赶着回来了,对她道:“小姐,老爷说了,今日有公务在身不便见小姐。”
“那明日呢?”苏芮然随即摆了摆手,让正在给自己梳头的奴婢停了下来。既然爹爹没空见自己,那自是不必做这些功夫了。
只听尹荷回答:“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不过老爷说。近来都公务繁忙,若没有传召,小姐还是不要过去。”
苏芮然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虽然她心中觉得有一点奇怪,爹爹近来当真就如此繁忙吗?不过既然爹爹这么说,那自己也无需多心,只要依从便是了,等到爹爹有时间见自己了再说吧。
晚膳后,大约天色刚暗下来的时分,苏嫣然遣一奴婢送了东西过来。
尹荷想起今日之事,本就心中不忿,想要出去随便打发了那奴婢离开。苏芮然却拦住了她,对她道:“既然她送东西过来,这一番美意也辜负不得,我们何不先看看究竟是什么。”说完便让身侧的其它奴婢把人给领进来。
果然没过多久,便见一个奴婢手捧着一个精致的朱漆盒子进来了,那奴婢一进来,就立刻跪在地上恭敬行礼道:“奴婢见过大小姐,奴婢奉二小姐之命来给大小姐送东西过来。”
苏芮然瞧见那奴婢,正是今日随同苏嫣然一并去德王府的。自苏雅然施了苦肉计重新解禁之后,身边的奴婢也全都重新换了一批,至于那些从前跟在她身边伺候她的,早就被王嬷嬷安排人手,暗中都各自打发了。这个奴婢瞧着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虽然年纪不大,做起事来的样子倒看起来十分老成,也难怪会受到苏嫣然的重用了。想到此她不禁道:“起来吧,你瞧着眼熟,只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