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拿出钱包,看着他。
「行,五万!」
「我身上没那么多现金,只有六千多。」
「操,还敢和我讨价还价,没钱叫你的朋友打钱过来。」
「这样吧,我有个东西,比钱要值钱,你收下这事儿就算了成吗?」我从包里拿出东西,直直地甩向他,那刀疤脸从地上捡起来一看,脸一下子就白了,证件上「刑事警察」四个大字让他们彻底慌了。
趁这个功夫我穿好衣服,那刀疤脸狐疑地看我一眼,说:「少他妈吓唬我,你这样的是警察?」
我直直地看着他:「我盯你们一个多月了,今天终于把你们逮个现行。」
那刀疤脸见势不妙,拉着那女人想跑,没想到门一下子被踹开,大壮玲珑还有几个请的龙套都穿着警服涌进来,大壮甚至还拿着把仿真枪,玲珑问我:「周队,是现在带回去还是怎样,我们的车就在楼下。」
刀疤脸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脸上横肉不停颤动,靠墙蹲在地上,眼光里全是求饶之色,那个女人用浴巾裹着身子,浑身都在抖,我示意大壮他们先出去,拍了拍刀疤脸的脑袋,问:「其实呢,我们这个月任务也完成了,抓你只是顺顺手,要是……」
刀疤脸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抓着我的胳膊说:「队长,开开恩,我们真的是初犯,保证以后再也不做这些事了。」
我瞪着他:「松开,规矩点!」
刀疤脸慌不迭的松开我,规规矩矩的蹲回下,我沉默半分钟,这半分钟是非常重要的,每一秒都是对他们心理的急剧压迫,就在他们即将崩溃时,我把那个女人拉起来。
「记住这个卡号,给你半小时,转二十万块钱过来,钱到了,我在路上放他们走,钱不到,到时候我一样抓你回来,等着蹲号子吧。」我把卡摊在她眼前,那女人嘴里哆哆嗦嗦,记了半天后哇一声哭出来。
「我背不下来。」那女人脸上的妆全花了,跟个鬼似的。
「妈的,用你的手机记啊。」那刀疤脸蹲在地上,恨铁不成钢地骂。
2
深夜,看着那几个男人慌不择路跑下车,有个男人甚至连鞋都跑掉的样子,玲珑噗嗤一声笑出来。
「老大,钱到了吗?」大壮问我。
「到了,回去吧。」我疲惫的靠在副驾座上,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只想好好睡一觉。
警察证是假的,警服是道具服,这辆越野车也是租的,那把仿真枪虽然很重,却连弹夹都没有。
但仙人跳的那群家伙早就吓破了胆,怎么敢分辨真伪。
我是一个街头骗子,骗人是我唯一的生存技能。
这世上有很多类型的骗子,古人分为风、马、燕、鸟、瓷、金、评、皮、颜、挂……,所谓风就是指团伙作案,像一群蜜蜂同进同出,专门骗那些贪官或是做了坏事的富商,假装为他们排忧解难,不用费太多心计,因为他们做贼心虚,会主动的送钱过来,等钱到了手,就像风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所谓燕,就是那些专门用美色来做局的人,有时候是女骗男,有时候是男骗女,骗的别人倾家荡产后,就燕入山林;所谓金,就是假装阴阳先生的骗子,说别人近期有灾祸,出钱即可免灾,要是别人半信半疑,就制造一些事故让别人相信,最后花下重金买「偏方」;比如瓷,就是碰瓷的,算是现代社会广为流传的经典骗术了……
我比较独特,只骗败类的钱。
我是个孤儿,三岁时师父把我捡回来,在此后的数十年里,我跟着他学会千般骗局,师父临死前告诫我,世间因果不得不信,十个骗子九个不得好死,以后行骗赚的钱多做点好事,也算为自己的余生积点德,不至于下场太惨。
师父的一生印证了这个规律,年少名扬四海,娶了美娇娘生了两个孩子,结果大儿子五岁落水而死,小儿子长到二十多迷上赌博,被放高利贷的活活砍死,师母受不了刺激疯了,消失了数十年生死未卜,到老了只有我们这群不成器的徒弟送终,死前还饱受病痛折磨。
还记得小时候师父教我们骗术,第一堂课就是把我们带到一个大林子里,说骗子最需要的就是敏锐的观察力,需要洞悉人的所有细节(面部表情、肢体动作、语速快慢等),才能判断那个人是否已经上当。师父对我们说,林子里藏了二十五个大小不一的塑料球,谁能把它们全找出来,就算过关。
大壮比我小两岁,找那些球足足花了一星期。
玲珑稍微快一点,花了三天半。
我只用了两个小时,师父很满意,当晚请我吃了一顿好的,在他喝得满脸通红时,我问他自己的记录是否是最快的,师父摇了摇头,满嘴酒气地对我说:「还有一个人,他只花了十五分钟。」
「怎么可能?十五分钟,连那个林子都走不完。」
「是真的。」师父打了一个嗝,脸上有得意的表情:「那小子在林子里跑了一圈,找出两个球递给我。」
「那怎么算过关?」我忍不住反驳。
「那两个球,就是藏得最难的两个。」师父没理会我瞠目结舌的表情,趴在桌上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