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停回想,又似乎不曾有这个熟人。
小道士招呼我过去,他将一个小盏推向对面,又满上了茶。
「小友能至此,也算有缘,小观破落,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一杯茶还是招待得起的。」
我喝了茶,味道很是熟悉。
我曾喝过,可我始终记不得那茶从何喝得。
连同那道士的口音,我觉得我也该是听过的。
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甚至觉着这山,这道观,我似乎该是在那听闻过。
我什么都不记得。
我觉得我应该记得点什么。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
那有什么东西硌我一下。
就连同我胸口这枚玉珠子我也不记得。
我想起了我那个梦。
前半生支离破碎,断断续续。
不对,断断续续的不是我的前半生。
而是?
对了,那是我的大学的四年!
断断续续,为什么断断续续!
老李,徐哥,还有我。
那枚玉珠子。
为什么,难道关于这珠子!
我把那珠子取出,它还带着我的体温,在手里暖暖的。
悄无声息地,珠子坠落在了石桌上的茶盏里。
绑着珠子的绳断了。
我翻遍背包,都没有找到其他可用的绳子。
倒是一张照片落了出来。
那是老李来找我时给我的。
是我们宿舍三人的合影。
老李来找我时将那照片在我们学校门口重新洗了出来。
我记得那时老李临走时跟我说:
「我始终觉得这照片应该是四人的。」
四人,什么四人?
我当时还跟老李开玩笑,你是不是把那张放行李的床也当兄弟了?
我们是四人寝,却只有三个人住,另一张床上堆放的都是我们的行李。
不对,是行李吗?
行李会动,会说话,还会喝茶?隐隐约约的,我怎么就记得这茶我也曾在那床行李那里喝过?不对!那他妈的不是床行李,那他妈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