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依偎在他怀里。
3
晨起时我的身体依然还是酸涩的。韦景凝似乎要在我身上找到超越韦冬潭的地方,一次又一次,让我招架不住。他嘱咐我这些天千万不能出门,以免冬潭发现我在这里。我乖巧地点点头,他很高兴,在我下唇上轻咬了一口。
他们兄弟俩真不愧是一母同胞。
虽然我拿了情报给他,但是他并不会立刻就相信。这也是正常,我不急。他给我挑了个贴身侍女,名唤绿枝。我觉得这个名字倒是适合送给韦冬潭。
近日阳光很好。我让绿枝搬了一张软榻到檐下,点上一支香,拿着半卷书读了起来。景凝的书架上尽数是些列传和纪要,我把它们一一翻过,仔细阅读。要说也没什么特别的,无非是赢家为自己多添了些君权神授之类的光环。要说那些败者其实也没有书上所写的那般不堪,只不过他们没有赢罢了。
所以,赢是最重要的。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一件大氅从我身上落下,景凝温柔的为我盖好。我把手里的列传拿给他看:「在看前朝往事,挺有意思的。」
景凝微笑着看我:「哪里有意思?」
「嗯,你不觉得他们都很神奇吗?从出身起不是七彩祥云就是彩虹漫天的,这样的人注定是主角呀。」我歪着头,把自己的心得说与他听。果然,景凝无奈地笑了笑:「那都是后人杜撰的,哪来的那么多被神选中的人呢?」
我放下书,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不管如何,景凝一定会赢的,对吗?」
许是我的目光太炽热,我看见他没完全隐去怀疑的眼眸里存着安抚和笑意。「安遥想让我赢,那我一定会。」
我晃了一下腿问他:「今天还顺利吗?」我指的是朝堂上。随口一问罢了,反正如今上朝也没皇帝,我没去过也猜得到是与冬潭的唇枪舌战,再互相试探一下对方都有哪些底牌。
景凝苦笑了一下:「哪儿那么容易。安遥在他身边这么久,可知道些什么?」这话便是试探了。
我无辜的歪着头看他:「什么呀?」
景凝无奈地揉了揉我的发,叫我等他一下,转身进了书房。我依然半躺在榻上,透过宣纸糊上的窗户隐约看见他藏了什么东西放入书架。
我打了个哈欠,把大氅盖的严实了些。
4
夜间等景凝睡着后,我悄悄赤脚下了床,点上一把火折子,慢慢打开房门。临出门时看了一眼,景凝呼吸依旧均匀。
我来到书房,将火折子放置在桌上,去翻书架上的抽屉。正找的全神贯注,冷不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在干什么?」
我一个惊吓,刚刚找到的东西落在了地上。
景凝站在我身后四五步的地方定定地看着我,他悄无声息地就来了,让我未曾发觉。我背对着书架,不自在的冲他笑了一下:「景凝……」
他冷冷的看着我,残忍的话从唇间吐出:「我倒真信了你,与韦冬潭一起来找我的破绽是吗?毒妇!」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委屈的泪水滑落。「景凝,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还要装!」景凝厉声吼我,走上前来一把拿起我刚刚掉落到地上的东西。可是当他看清楚时却愣住了:「这是……」
他的手里躺着一条发带。
我哽咽着说道:「今天你走了以后,我让绿枝给我找来的布,想给你绣个发带。本来想做好给你一个惊喜的,下午时贪着看书忘了,就随手放进这儿。还没做好,我刚刚想起来,怕你明天翻书看见,就想赶紧拿走。」我吸了吸鼻子,望着自觉理亏的景凝,「我知道我突然来找你很可疑,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明天走就是了。」
景凝赶紧前来抱住我:「是我不好,是我疑心了,我给你赔罪好不好?现如今世道这么乱,你能去哪里呀?」我别过头,不理会他的安慰。他似乎真有些急了,直接吻住我,直到我止住了眼泪。最后他许诺明天一定给我带主街上如意楼的很好吃的糖葫芦,我才破涕为笑。
重新躺回床上没一会儿,景凝真的睡着了,我却久久没有合眼。
5
从那日后,景凝对我的防备心卸下了不少,但也没完全敞开心扉。为君者都生性多疑,我也无所谓,反正我确实也没干什么伤害他的事情。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个月,绿枝跑来告诉我,沈家想把嫡幼女沈媛嫁到燕王府来。我点点头示意知晓了,当晚他景凝在合欢后问我:「当初你带来的那些情报,真是韦冬潭的手笔吗?」
我躺在他怀里蹭了一下道:「自然是啊。韦冬潭在朝中纵横这么些年,也该有他自己的人脉和亲信,只不过没有摆在明面上罢了。」说罢,我又撑起身子看向他,「这些情报很重要,是吗?」
景凝却没看我,而是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胸膛上。「安遥,我自然是信你的……」他抚摸了一下我的脸,「可是别叫我失望。」
我转了转眼珠,问:「那你会娶沈媛吗?」
他坚定地回答我:「不会。」
转折是在一日午后。景凝喜气洋洋地从院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