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潭大怒,收回她协理六宫之权,禁闭宫中。沈媛则当晚就被送出了皇宫回归本家。
这不是沈家人想看到的结果,沈老将军联合群臣上谏,唯恐冬潭废了皇后。
但是我知道,冬潭不会废后的。毕竟,他仍需要沈家。
什么时候沈家倒了,才是沈婠嫣被废的时刻。
我的生活只剩下休闲和养生。冬潭把流水一样的补品送到我宫里,让我好好休养。
孩子没了对他来说打击很大,他开始不断补偿我,变着花样哄我开心。我有时候会问他:「就这样了吗?」
他无言,只能握住我的手。「再等等。安遥,我一定给你一个公道。」
女人的楚楚可怜是最好的武器,少比妒忌有用多了。
冬潭开始没日没夜的抓沈家的错处。一方面是为我,另一方面他感觉沈家已经与他离心,避免祸端的最紧要的方法,就是——除掉他们。
我听闻冬潭在朝堂上屡屡贬斥沈家,沈婠嫣在后宫亦是如履薄冰。
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冬潭就以沈家插手朝廷科举为由,为官者罢免职权,成年男子一律流放一千里,女眷通通充为奴隶。
沈婠嫣在殿外磕破了头,冬潭也没收回旨意。
15
冬潭那晚很高兴,他与我喝多了酒,醉醺醺地拉着我上床。
我安抚着他,细心的为他擦去因为激动而流下的汗珠。他执意要同我说说体己话,叫宫人都退了下去。
他伏在床上拉着我的手,闭着眼睛回忆过去。他说景凝当初是怎么与他争夺皇位,先帝又是如何的装聋作哑。
他还说先帝不喜欢他的母妃,他幼时从未得到先帝的青眼。他说到这里笑了,声音干哑的,「那又如何……父皇至死也不知道朕是现在的天子。」
我安抚着他,端来一杯普洱给他喝下。「皇上说累了,喝杯水润润嗓子吧。」
冬潭接过去一饮而尽,他似乎感觉烧灼的喉咙好了很多,满足地摸了一下我的手臂。「你还是这样善解人意,也只有你一直记得朕喜欢喝普洱茶,这是母妃生前最喜欢的……」
他好像说累了,停下来喘息了一会,拉着我的手问:「安遥,你会一直陪着我,对吗?」
我摸了摸他的脸笑道:「会的。」
他似乎对这句话很满意,闭上了眼睛。
我从发间抽出簪子,狠狠地扎在了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