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去将云裳扯起来,烟被我扔在地上狠狠踩了一脚。
我实在是气极,气得头脑发蒙,不知从何开始控诉,这时的云裳先出了声,「你的志愿我帮你改回去了,」她是教育的口吻,「你不要再这样了,前途是你自己的,没必要因为一时冲动全盘赔上。
」「这后果你担不起,我也不想承担。
」我被她几句话说得心口泛酸,我的挣扎我的不舍我的义无反顾,到了云裳这里,是不成熟,是不理智,是一时冲动。
人冲动时做的事,是从心的吗?
我不知道,反正我亲了她,或者是咬?
分开时云裳的唇破了个口子,而我的舌尖还残留着腥甜。
她看着我,满脸的惊惧,就像小时候她偶尔会露出的那种,好似刻在灵魂里的害怕。
我落荒而逃。
那个夏天,我们走在了不同的路上,并且看不到重合的希望。
云裳去了个二本院校,她一个能上顶尖重本的成绩,去了个二本院校。
不管是学校老师还是我爸和阿姨,抑或是我,没有人知道云裳到底要干什么?
她也没给我们机会询问,她消失了,处理完云伯伯的葬礼就消失了,他们联系不上她,而我,从没联系过她,我不敢。
如果从云裳嘴里说出再也不见,我想我会发疯吧,疯到……想让她再也说不出这种话。
十八岁的我,以为我们之间会一直沉默下去,沉默到距离将我阴暗的念头淡去,沉默到时间令我能接受我们的彻底分离。
可这个认知一直只持续到云裳主动来找我前的那一秒。
八月下旬,盛夏都已经告一段落的时候,她才回来,穿着好看的裙子,站在弄堂口的路灯下,笑眯眯地用脚尖逗狗。
「林珵!」她冲我跑过来,仰头瞧我时面上是往常模样,眼神磊落到我不敢直视。
「嗯,你回来了。
」我们沿着弄堂一路走,走过家门口,走过小公园,再回到弄堂口,再走到单元楼下。
我们说了许多话,但没有一句关于志愿,也没有一句关于那个黄昏。
「云裳」「嗯?
」几个字眼在我舌尖翻滚许久,仍是没有传进她耳里。
「没事,早点睡。
」「好,晚安。
」这是我们十八岁最后一次见面,熟悉又陌生,熟络又疏离。
林珵番外二我知道云裳改志愿的原因,是在我们分离两个月后。
那时候南城的秋意尚不明显,但